据说在剑七的家乡有一种行尸不因魔法而出现它们是自然产生的来自于死者生前的怨念与一些看似毫无相关的自然元素比如黑猫从棺材上跳过就会让棺材里的尸体变成行尸。
老实说起司虽然敌视死灵魔法可如果遇到这种非魔法诞生的死灵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抱着何种心态面对。毕竟死者就该安静的躺下这是常识。
常识在魔法的世界里经常被扭曲这也是一个常识。比如说没人能解释为何下巴被砸烂的人会那么淡定的站在原地等着有人靠近。
那真的是人吗?或许他们只是套着人皮的鬼怪像蒙皮者那样。草原上的怪物海边游荡的阴影那些东西都会在悄然无声间取代一个人的身份成为某种其它的东西。也许起司眼前的这些人也一样就算他们穿着万法之城的法袍内里也已经与法师无关了也说不定但那很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在这种能影响思维的红雾里待久了谁都可能变的异常再说若不是害怕他们与别人有交流为何其他地方不伤害偏偏砸烂了这几个人的下巴?
据此来说起司推测他们很可能还有清醒的意识有恢复正常的可能。然而那又如何呢?他救得了他们吗?仓皇之间他又有几分把握自保和保护琼呢?
不过下一秒这些思考都没有了意义。第二次冲击和第一次发生时同样毫无征兆。那突如其来的力量划破了雾气从背后重重打在起司身上没有了洞穴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堵墙追尾整个身体向前翻也不是向后翻也不是明明充满了动能需要释放可偏偏就是只能僵在原地。
所幸这种僵硬只发生了一秒下一秒起司和那几个没有下巴的法师就被推上了空中如同被搬运的画里的人般平移着离开了地面。在下一秒他就只看见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伸手翻滚起身。这三个动作在一瞬间于起司的脑中重复了五遍以上他确信自己可以做到。但结果是他只完成了前两个步骤冲击力远比他想象的大的多他的前滚翻变成了后背贴地滑行滑出去了老远才停下。若不是那身灰袍的保护这一下足够让他的背部变成一片血红的平原。
“啊…”疼疼的如此真实容不得半点狡辩。有人曾经建议过给疼痛做一个分级以此量化这种刺激起司一度认为很有道理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疼痛是鲜活的和其它所有感官刺激一样你感受到它它就消失了当然许多疼痛会持续但一旦它结束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疼痛没法分级疼痛是当下的立刻的充满爆发力又婉约绵长的。起司已有段时间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这让他都快忘了自己在向人施暴时对方的感受。
“你还没死吧?”快可灵银色的衣服让人一时分不清她是真实的还是眼睛出现了问题出现的光斑。所以起司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如果我死的时候有个使者我还是希望它就以披着袍子的骷髅形象出现好了。弄得太花哨让人没法感到死亡的严肃。”
琼落在起司的胸口看向四周。在冲击波的影响下周围的空气里红色被卷成了各种样子比任何疯狂画家眼中的世界都要光怪陆离。在这样的景色中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人奇怪就连远处核心散发出的恢弘光芒都显得如安康鱼用来吸引受害者时抛出的诱饵一般充满危险。
“别紧张我只是断了一根肋骨。”
起司没有听到快可灵的回答以为对方是感到了害怕于是睁开眼睛想要做些宽慰。而后他就看到了那令琼震惊的景象这荒诞异样的场景让他仿佛置身在一艘小船上船外是暴风雨船下是汹涌的波涛可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船上方却是一片安静且壮丽的天空。
“这就是出门旅行的好处。”灰袍低声喃喃着伸手确认了自己断掉肋骨的状态不会扎进内脏。而后他坐了起来。
眼下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红雾冲击远处的光亮这里可以是任何地方。在魔法的领域里它确实可以是任何地方或许走出这片雾气你就到了失心湾的海边又或者来到了草原上的夜晚这里是天然的魔法地带不并不天然有人设计了这个地带的产生。
一个人影慢慢从雾气里走出来。起司坐在原地快可灵飞到了他的肩头。那人影越来越近他穿着一身修身的长袍在腰部肩膀以及大臂和大腿上都做了收缩的设计这让他看起来干净利落。也许有些太干净了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相互交扣着而他领口上伸出的却不是脑袋反而是一面镜子。
起司咽了口唾沫他这辈子见过很多事他见过通天的巨树和盘踞其上的硕大蠕虫他见过冰天雪地的绝境与红银二色交缠的巨龙。但他没见过这个当一些非人之物以模仿人类的样子出现并具有活动能力时微妙的恐惧刺激着他肋骨的断口。那感觉就像是许多会放电的小虫子在身上慢慢蠕行。
“我猜你来自镜界对吗?找不到镜子索性直接这么出现了是吧。”
起司在镜界里得罪了人他知道。他也想到了这片红雾之地此时已是各种仇家找上门的最合适场所但他原本以为会是邪神或恶魔更早到来。
不过想想也是相比起来从镜界到这里的机会可能才是最难得的。
顶着镜子做脑袋的东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