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做不了主。在下与恬淡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结识还未到一日。”
“诶,这位公子不要与我客气,帮我这个忙,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看你不认识我,应该不是临安人?”
钟承止点点头:“只是来游玩一番。”
“听口音好像是京城来的?”
钟承止想了想,又点点头。
高粱甲笑了一笑,合起手上的扇子在自己下巴上一敲:“看公子打扮,似乎也是家中富贵之人,我就不与公子谈俗物。别处我可能没法子,但凡临安或京城,想行个方便,找我黄博厚都是没错的。公子只要帮我这个忙,什么条件都好说。”
钟承止笑了笑:“在下是真与恬淡公子不甚相熟,实在无法帮这个忙。”
黄博厚又蹙了蹙眉:“公子这样就有些不好了,看你与恬淡公子也未见多有礼数,还一同放生,想来关系已是相当不菲。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动动嘴皮子就帮我如此一个大忙,不正是功德吗。而且我又不是不给恬淡公子银子,他说多少便给多少。”
钟承止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何种功德,正准备再次推迟……
黄博厚打断钟承止想说的话:“这位公子我知道你是不缺银子,看公子也是位读书人,又如此年轻,想必将来也想考个功名。我家中就有人在翰林院做侍讲,说不准就是下届京城乡试的考官,行点方便……”黄博厚甩了个心照不宣地眼神,“……那些事儿都是可以的。我家今年还又出了一位进士,公子也应该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年方十七,是皇上面前新的大红人,我这进士堂兄与新科状元甚是相熟。公子想想,待你回京城,我与堂兄说说,公子也可多认识几位翰林,耳濡目染,想考个功名那岂不是举手之劳。”
钟承止更是哭笑不得了,想了想,自己好像实在没与哪位临安的进士甚是相熟。
黄博厚见钟承止一时没回话略有思考的样子,以为是说动了:“不瞒公子说,今日那个放生金钱龟的吴公子你也见了,我与他打赌谁能先请到恬淡公子已久,你看他那样,怎能让小人得志。看公子既然对结识翰林有兴趣,不如后日我堂兄的荣归宴你来一趟,我给你介绍介绍。”
钟承止听完笑了笑:“我只能帮黄公子代为传达,至于恬淡公子是否答应,在下就不能确保了。”
“哎,有你这句话就行,这事就拜托……公子贵姓?”
“我姓钟。”
“这事就拜托钟公子了。”黄博厚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了钟承止,“这扇子你拿着,后日荣归宴你就拿着这扇子来,自可当请柬用。”
黄博厚笑笑拍了拍钟承止肩膀,转身回了花鸟阁。
钟承止把扇子打开又合上。这是一把红湘妃竹扇,也算是价值不菲。黄博厚给这扇子自然有那么点表示下自己财力与气度的意思。钟承止笑着摇了摇头,又往九曲桥另头走去。
平安再次飞了下来,落到钟承止头上,左右张望了一圈,终于憋足了劲儿:
“你又偷懒!又在这闲散!”
“我不是在做事嘛。”钟承止轻悠悠地回道。
“明明又跑出来偷懒闲散!来临安可不是要你来逛西湖的!”
“你看看,来一趟西湖,就抓到两大线索。”
“何线索?”
“鬼市子与花鸟阁主,不是两大线索吗?”
“花鸟阁主有何关系?”
“这花鸟阁主身份,我有点想法。一会去见花鸟阁主之时,你与我一同进去。然后我要你做啥你就做啥,知道吗?”钟承止拿扇子轻拍了下头上的平安。
平安飞起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什么道理?!”
钟承止没理会平安的怒吼,手里敲着扇子悠闲地在九曲桥上信步:“易云呢,在不在?”
平安落到钟承止肩膀上,换了阎王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你怎知我在?”
“还有人比你更闲吗?”
“……咳,啥事?”
“公治派这些年还有送人来断质吗?”
“公治派早跟着扶山派混了,还怎可能送人来。而且公治派与卢医堂、班输派一样,很多功法也并不需要有优异的魂质即可传承,早没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所以你可别把这些马不当回事,丢一匹可就少一匹的。”阎王就像知道钟承止曾说过要送重涵马似的。
钟承止未置可否,转而问道:“你知道要做点准备了吧?”
“要黑白无常去打点了。”
“要他们俩差不多了,直接来找我。”
“知道了,你注意着点,别那么懒散。”阎王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你有资格说我吗?”钟承止对着阎王的哈欠声回道。
“你们俩个!比什么不比!就比谁懒!”平安又换回了自己的声音,“跟着你们俩个主子我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钟承止笑了笑,下了九曲桥,沿着岸边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