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迅速跃上墙头消失在这院中。
而王诜突然反应过来,将怀里的女人一推,跳起来捂住了赵浅予的嘴巴,才迅速披了件袍子拔出床边的冷剑指着破开的窗户冷声道:“谁,出来。”
可此时外面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窗户上那被剑捅破的洞口像一只硕大的眼睛一般盯着他们。
回到子期苑后,夜锦衣便从房中拎出几坛酒来,斜倚在院中铺着狐裘毯的石榻上,给自己灌着。他一向不大喜欢喝酒,怕喝了酒误事,更怕喝了酒让自己脑袋不清醒,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可是,此时他心里烦闷,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能借酒消愁。
鬼宿从另一个院子走过来,见他直接拎着坛子喝,眉头皱了皱。
他看到鬼宿,便问:“阿陵呢?”
鬼宿道:“已经歇息去了。”
夜锦衣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又喝起酒来,等他给自己灌完一坛,抬眸却看到鬼宿仍然站在原地,便停下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鬼宿。
鬼宿道:“方才少庄门问我们与邪神殿是什么关系?”
夜锦衣一顿,问:“告诉他了?”
鬼宿低头道:“是。”
夜锦衣打开酒坛上的塞子,笑道:“告诉便告诉吧,这些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他又抬头扫了鬼宿一眼道:“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鬼宿犹豫道:“是。”说罢,便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脚步声便听不见了。
夜锦衣这才又拎起酒坛子给自己灌起来,他很少喝酒,所以并不清楚自己酒量深浅,也不知道喝完酒应该好好待在房间里,而不是坐在院子里吹冷风。
此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夜里的风更是冰冷刺骨,院里的树木已经快秃光了,站在院里几乎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从乌云中挣扎出的月亮。
而夜锦衣却仍然衣衫单薄,似是感觉不到这侵体的寒气。两坛酒下肚之后,他便感觉前面的竹子和院墙摇晃起来,自己也觉得天旋地转,不稳地倒在石榻上面,有些费力抬起手臂盖在自己额头上,手里的坛子也从身上滚落在地上。
他的头被风吹得隐隐作痛,也因为这疼痛开始意识混乱起来,方才在伯牙居见到的情景与那些久远的记忆交错起来让他脑海里似乎有一团乱麻怎样解都解不开。
在这片混乱的思绪中,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楚修翳。
那时的楚修翳跟此时有很大差别,尤喜欢穿着白色的袍子,显得温润青涩。
那时,漫天大雪中,他穿着一身蓝色衣裙执着一把红伞等来了楚修翳,因着楚修翳穿着白色的衣衫,似与这皑皑白雪融为一起,让他站在山谷口看不分明。
等到楚修翳走进了,他才迎上去道:“你总爱穿着白色的袍子,如今在这雪里,我可找不到你了。”
楚修翳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他的身上,笑道:“你打着红色的伞是为了让我看得到你?”
他点点头。
从那里之后,楚修翳再没穿过白色的衣服,而是穿起来他曾经最喜欢的蓝色。
可如今,他反而酷爱白色的衣袍,因为似乎只有这无瑕的白色能将他身上的戾气隐去些许,让他在别人眼里不是一个弑杀的恶魔,而是一个温润清逸的公子哥。
想起楚修翳却让他的头越发疼起来了,他猛地一翻身想要将这些从脑海里赶出去,却身子一空快要从石榻上落下去。
可是他并没有掉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而是落在一个暖暖的怀抱,他的身体冰凉,所以更觉得这温暖珍贵无比。
他仍旧是闭着眼睛,手揉揉自己的额头迷糊道:“鬼宿,你还没去睡。”
那人道:“我不是鬼宿。”
夜锦衣眯着眼睛想了想,星宿被自己支去了无境山庄看着任子钰,柳宿在地牢看管宫酌独,子期苑的老头老太太里平日里根本不敢来内苑,除去柳宿,就只剩下姬陵了,所以他又喃喃道:“阿陵?”
那人没有说话,倒是又将他往怀里抱了抱,生怕他掉下去。就是这一抱,夜锦衣的鼻子就撞到了那人的脖颈,一股子淡淡的梅花香味就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猛地睁开眼睛,道:“卫卿笑。”
他费力地将头从那人怀里钻出来,借着微光费力地看了半天,看到了一副魅惑的面容和一身绯红色的袍子,才又点点头,挣扎着躺回了榻上。
除了卫卿笑,他没再见过第二个身上有梅花香的人,也没见过第二个有这样魅惑面容的人。
此时此刻低头摇着扇子看着他的人,不是卫卿笑,还能是何人。
相比较起那两坛把自己折磨地意识不清的酒,卫卿笑的出现更让夜锦衣觉得头痛,他好不容甩开了卫卿笑,哪能想到这家伙追得这么紧,他才回到东京一日,卫卿笑就已经追了来。
夜锦衣心里暗道:卫卿笑啊卫卿笑,你不去当捕快真是可惜了。
卫卿笑扫了一旁喝空的两个酒坛子,笑道:“你喝了两坛子酒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