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负重伤,便是巅峰之时也不敢一下子飞上去。
此地无人修葺山梯,爬得真是相当艰难。
不过呢,旁边有荆棘,最底层的是灰褐色的,生长的很分散,若是天黑,离远了看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怪。
如果有人来到这里,它会聚集凑到一起,将人往上推。
有了这玩意,人们就算不想往上爬都不行,因为如果不爬的话,那一根根如针似的荆棘刺便会一直地扎在你身上,汲取着你的血液。
直到,荆棘吸干了你最后一滴血液,得到了养分,才会消停。
为了不被刺伤,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可山体石头上长着青苔,十分湿滑,她越想快就越往下掉。
一连摔了还几次,其中最凶险的一次她直接倒在地上,那一个个荆棘刺就像触手变得蠕动,争先恐后地往她身上钻,可一触到她皮肤的时候,就会立马便会针尖模样。
她的脸变成了马蜂窝。
后来,她把备用衣服撕成了布条,将脸包的严严实实的。
还有伤口就捂得这么严实,向上攀爬本就耗体力,她身上那几条用来做摆设的汗腺涌出了大量的汗液,带着湿咸的味道钻进了伤口里。
不过,条件虽然艰苦,但她亦可苦中作乐,那个矮小修士的一般身体在储物戒指中,另一半爬出来细细地给她涂伤药。
药膏呈碧绿色,在皮肤上抹匀,会带来一股清凉的感觉,十分舒爽。
这是招财进宝自制的。
说起招财进宝,也不知它怎么样了。
总不会比她现在还苦吧?
虽然她也很舍不得,但她知道,每个修士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不能明确自己道路的修士都是走不长远的。
大道寂寥嘛。
她一把抹掉积在下巴处的汗滴,仰着脖子喘息,矮小修士手不停留地给她抹着药。
暗夜沉沉,其星寥寥。
但每颗星都极其闪亮,像是在冲她眨眼睛一般。
她不由得也朝天上眨了眨眼睛。
以前,她最喜欢在夏夜搬着两张躺椅到房门口纳凉看星星了,父亲就会跟她说,每两颗相邻的星星都是夫妻或是父女关系,总之都是最亲近的人。
因为它们之间离得很近,也会凑在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她看了星象书籍,再运用目力向上看去,便会发现,那每一颗看似离得极近的星星其实都相隔不止十万八千里远。
同理,每个人在坚持自己的道路上,看似旁人离自己很近,可那只是表象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要走。
偶尔有星象震动,两颗或是多颗星轨道重合,便会相撞,造成流星陨落。
有的时候,只有一颗陨落,有的时候,两颗,有的时候,所有相撞的全都陨落。
每颗星在其运行轨道都要遇到无数次对撞,可只有能经历过这些并且保留到最后的星,才是最闪亮的。
一如天上那几颗。
花小宓就想做那样的星。
顿时,她双眼若星。
一开始,她刚爬山的时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的。因为她很明白,这山她基本爬不上去,就是一条死路。
可她的道心依然未死啊。
只需抬头望一望星空,她便能感悟出这么多的东西。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爬到顶峰,做到真正的手可摘星辰!
不知不觉,她感到身上一轻,那些灰褐色荆棘不再扎她了,低头一看。
原来在她看星星的这段时间,双腿自行向上,此时已经爬过了第一层。
……
空禅剑派,剑峰大殿之上,一众元婴修士高坐。
一女两男,
一中年老头,衣衫破烂,抱着个酒瓶子,宽阔剑身大咧咧的搭在肩上,就这样呼呼大睡了。
女的眉目威严,端坐其位,俨然是潭索元君。酒气溢散了满地,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另一白胡子披散着一头白发,则坐在位子上,乍看起来也没什么,不过他的眼睛很呆滞,就那样愣愣地望着前方,无焦。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两位师兄,今日突有所感,发现竟有人胆敢私攀苍雷山。
现如今未虚、何虚二位师姐尚在闭关,便只能我等三人商讨了。不知师兄有何见解。”
潭索元君破天荒地说了这么长的一堆话,可惜无人在意。
除了呼噜声外,一阵安静……
然后潭索元君又自说自话了一句:“既然二位师兄都无话可说,那师妹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的面庞依然冷硬如铁,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不着调的话,反正也无人听得到。
但她依然十分走过场的朝殿外唤了声“公孙束何在?”
苍雷山毕竟是空禅剑派的镇派之宝
这个宝是真正的宝,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