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我原来是做小妾的命,江城城主江狂占了我的身子,但是正室却嫌恶我,于是江狂便把我赶出了江城,我落了难,还怀了孩子,后来被邱三鬼所救,就成了他的媳妇,安稳的生下了孩子。然而在前几日从飞剑堡中传出恩人打败了天下第一剑的吴子昭,江狂便要我择机夺取恩人的宝剑,如若不成,便要杀了我儿,宝剑我是夺不走的,可是我儿的命却逃不出江狂的手掌心,这几日我已经察觉出有人在暗中跟踪我,如果恩人不收下我儿,我儿便要死在他亲生父亲的手里了!”
长岁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说道:“我在雪山中曾见过许多次小兔子被苍鹰抓走,小豹子被蟒蛇捕食,我是救不了的,也不能救的,师父说: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想要活下来,就要使自己变得强大。”
妇人身子一颤,满眼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你难道没有一点人性吗?”
长岁道:“母豹子只会去救自己的崽子,至于其它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它都不会做,这样它才得以生存下来。”
妇人苦笑,从头上取下一根铁刺,把那小童拉到身边,对他说:“小崽儿,你生下来为娘都没有给你取过名字,是娘做得不对,娘不应该把你生下来,叫你这么小就要面对生死的问题,现在娘要弥补过失,娘要杀了你,可是娘心疼,所以娘在杀了你之后就会自杀,你要在黄泉路上等着为娘好么?”
那小童忽然委屈的哭了起来,道:“娘不要,是不是小崽儿做错了什么,小崽儿改,小崽儿不想死,黄泉里有好多冤死的鬼,小崽儿怕。”
妇人的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她狠了狠心,对小崽儿说道:“放心,娘陪着你呢,冤鬼来了娘帮你挡着。”她举起手中的铁刺便向着小崽儿的胸口刺去。
长岁没想到这妇人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他想起雪山上的母豹子定然是不会这样做的,他还想起那个虽然被自己所救但还是没几天便死了的小兔子,忽然心中不忍,挥起剑鞘打掉了妇人手中的铁刺,说道:“我师父说过虎毒不食子,你不能杀了他。”
妇人眼睛瞪圆,怒道:“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杀了他是为他着想,你不杀他也是在杀他,因为你已经知道有人会过来取走他的性命!”
长岁沉默,却见那妇人拾起铁刺便欲再刺,于是挥剑再次打断了她的动作,说道:“好,我救他。”
妇人紧绷的情绪忽然消失无踪,她一下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长岁便要拉着小崽儿走,然而小崽儿却拽着妇人的衣服死活不松开。妇人便对小崽儿说:“小崽儿,你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她把手中的铁刺递给小崽儿,道:“娘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物件儿,这个就算给你留个念想,你跟着哥哥就不用忍饥挨饿了。”
妇人问长岁道:“你这次可是要去花城,我猜你也该去花城,因为这是去剑气宗必经的路。”
长岁点了点头,道:“是。”
妇人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与花城城主的人靠的太近,他们想要巴结剑气宗,一定会处心积虑弄到你的宝剑,即使杀了你也会在所不惜。”
长岁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妇人笑了,说道:“你带他走吧,不要让他回头。”
长岁于是带着小崽儿一路向西而行,听了妇人的话,长岁一直用手正着小崽儿的脑袋,没走多远,他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回头一看,却是那个妇人用头上的另一根铁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