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温度炙烤着大地,窗外的蝉鸣实在有些烦人。
周任拿着遥控器重新调整了空调温度,正要倒头继续睡,门铃声又响了。
顶着杂乱的头发和烦躁,周任打开门,只看到门外放着一个纸箱子,上面放着一张纸条。
周任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拿起纸条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
“不好意思,我有事暂时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些东西先寄放在您这里可以吗?麻烦您了。”
看完以后周任就把纸条扔到了垃圾桶,翻开纸箱,发现里面只有个洋娃娃。
巴掌大小的洋娃娃脸上涂满了妆容,让周任震惊的是洋娃娃手指关节都做得十分精致,一头金发梳成马尾,幽蓝色的瞳孔栩栩如生。
周任越看越瘆人,但碍于这是邻居的物品,也不好意思丢掉,嫌弃地拎着洋娃娃丢在一旁的杂物间里。
本打算看会电视消磨时间,手滑碰到一个频道正在讲关于洋娃娃诅咒的故事。
看了眼杂物间的位置,周任咽了咽口水,着电视企图获得什么情报。
“有爱好者称洋娃娃会在半夜坐在窗台上,用她的眼睛盯着你,如果碰到这种情况的话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爱好者们之间流传的故事而已,洋娃娃本质只是孩子们的玩具,像那样诅咒的工具是在很久以前的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周任并不是迷信的人,但看完这档莫名其妙的栏目,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了对洋娃娃的古怪联想。
狭小的房间里,挤着母子三个人。母亲很漂亮,但被抛弃的打击让她精神有些失常,在两个女儿出生的时候,生父丢下一笔钱就走人了。
母亲头发好久没洗了,杂乱得像野草一样,小女儿在她背后笨拙地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发。
奇迹一般,两个女儿长大了,照顾着精神病的母亲。
国家的补助金是这个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姐姐在学校读书,放学之后会去餐厅打工,妹妹则是留在家里照顾母亲,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姐姐拿着打工赚的钱,满怀欣喜地回到家。
家外面被警察包围着,这一天,她连那个狭小的房间也没法再回去了。
母亲发病把身边的妹妹杀掉了,菜刀在墙壁上乱砍,把家里的全部都毁了。
姐姐看着母亲被警察押上车,警察告诉她母亲只是被转送去精神病院,在那里会有专门的看护人员,让她不用担心。
姐姐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警车离开。
深夜里,拿着美术刀的姐姐在木头上一笔一笔勾勒着妹妹的样貌。
姐姐抬起头,望着窗外。
周任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和邻居寄放在自己这里的洋娃娃一模一样。
“不要…”
周任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只是个梦。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已然入夜,窗外蝉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安静得有些过分。
周任在黑暗里摸索着打开灯,心有余悸地望向杂物间。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里面扒拉半天,没找到洋娃娃,周任有些慌乱了,额头全是汗。
空调的冷风没关,吹得周任瑟瑟发抖。
“在哪里,快出来呀。”周任把杂物间的纸箱子里面的都倒出来,整个人就差趴里面找了。
周任搬来这里不到一年时间,杂物间里面存放的都是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父母亲买的东西,现在几乎用不到就被他丢到了杂物间里。
“这个…”
眼前是一个老旧的黄色风扇,用手轻轻拭去表面的灰尘,周任笑了。
啪叽一声,柜子顶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周任抓起地上的洋娃娃,只道自己想太多。
楼下有个买买杂物的商店,老板很年轻,个个高高的,经常穿一身运动装。但周任很少见到他离开杂物店一步。
家里面的杂物积攒了一堆,杂物间也被占满了,周任心想既然也用不到了不妨回收掉好了。
于是收拾了整整一纸箱,抱着就准备下楼。路过隔壁,尝试按门铃,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周任也无奈,自己的邻居他可从来没有主动去上门打过招呼,直到现在也连邻居的名字都不清楚,不过这个邻居倒是一点也不见外,提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草率地把洋娃娃丢在周任门口,还称作寄放。
周任越想越来气,就差冲回家把洋娃娃从楼顶扔下去。
杂物商店里面比周任想象得要大得多,一进门双侧是长长的货架一直延伸到最深处,上面摆满了一些周任从未见过的玩意,再深一些的地方有比较大的空地,柜台边长长的沙发横在那里。
杂物店老板面目俊朗,用手撑着下巴翻弄着一本书,温文儒雅。
“有什么需要吗?”杂物店老板淡淡的笑。
周任把怀里的纸箱往地上一放,指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