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字还没出口,一股大力提着她的双肩,硬生生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程西西一脸懵逼,只觉得耳旁刮过一阵风。等她再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到了墙角,熊恪站在她面前,忍无可忍,低吼:“立正——!”
程西西下意识慌慌张张地照做:“……”
愣了两秒,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他。
熊恪站在她斜对面四十五度的地方,正在跟她做一模一样的动作,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他的神情看起来严肃极了,中指紧紧贴着裤缝,大概是生气,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
半晌,程西西舔舔唇,小心翼翼地问:“这,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
“……”
她谨慎地试探:“军,军官play……?”
“站好!”他皱着眉吼,发命令时声线明显更粗,字字铿锵字正腔圆,“贴紧墙!挺胸抬头!不要东张西望!”
“……”
程西西被吼蒙了,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军训??
……有病吗!一男一女!半夜在酒店里!军训?!
程西西一下子萎了,想跟熊恪说这个play不好玩我们换一个,可手都还没抬起来,就被他冷漠无情地打回去:“不要乱动!再动转过去面壁!面到你清醒为止!”
程西西:“……我挺清醒的,我背一个党章给你听听?”
熊恪板着脸不说话。
程西西凑过去,戳戳他:“熊恪?”
熊恪还是板着脸。
程西西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然后她……
哇地一声,就哭了。
一开始是干打雷,后来见他没有过来哄她,她开始真情实意地哭,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停都停不住。
一边哭一边哽咽:“喜、喜欢你有错吗?……呜,哪、哪有你这种人,平时看着怪老实,一喝酒就、就露出原型……大半夜的,跑、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来——”
她起了一个好高好高的调,然后突然停住,开始大喘气。
熊恪不忍心,目光扫过来。
“……把女孩子从床上提起来,军训!!”程西西泪眼朦胧,声音明明很软,却嚎得撕心裂肺,“你还是个(男)人吗!熊恪!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然后是一阵剧烈的颤抖音。
“就算你雄风不振,我也喜欢你……”
又是一阵猛烈的颤抖音。
熊恪:“……”
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哭得嗷呜嗷呜的。
熊恪不知道人类怎么可以发出这种哭声,他有些愧疚,又有些好奇,凑过去想安慰安慰她,腹稿打了八百字,出口只剩一句干巴巴的:“……别,别哭了。”
程西西不理他,继续嗷呜嗷呜。
熊恪手足无措,他人生的前三十年跟女生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付“不听话”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罚站罚蹲和罚俯卧撑。
但这些方法显然不能用在她身上——
她一掉眼泪,他就想缴械投降。
“别哭了。”他绞尽脑汁地安慰她,“不讨人喜欢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程西西愣了愣,哭得更凶。
熊恪没有办法,垂眼看她。
程西西明明属于长相精致小巧的那一挂,哭起来却一点都不梨花带雨,反而动静很大,菱形的嘴唇微微张着,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向下滚,一滴一滴地聚集在尖尖的下巴上。
熊恪默不作声,看着她的嘴唇,酒气突然一股脑重开理智,然后他掐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之后的一切都不受控制。
程西西纠正:“应该说,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熊恪身形微顿,懒得再反驳。
算了,木已成舟,随她怎么说。
“……你闭上眼。”他哑着嗓子,“我穿一下衣服。”
程西西答应:“好。”
熊恪慢慢放下手掌,见她真的乖乖闭着眼,毫无防备地面对着他,微怔,心慢慢软下来。
他帮她把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然后才去拾自己的。
小姑娘得意极了,闭着眼叨叨叨:“我没有给你下药。”
“……”
熊恪默了默,低声说:“我知道。”
“那你是自愿的吗?——哎呀,看我问的什么问题,你肯定是自愿的,我们昨天做了可不止一次。”
“……”
他喉头梗塞,好一会儿没接话,程西西忍不住又试探着问:“你是第一次?”
“……”
他不说话,往往就代表默认……
程西西莫名有点儿惊喜:“真的呀?如果昨晚是你第一次,那我可以谅解你的鲁莽行为啦。我给你科普一下喔,女生有种内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