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珠海港的海平线现出鱼吐白,海水与天一色,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渔民们在忙碌着准备船只出海。
一套海边的石屋前,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半躺在屋前门口的竹椅上抽着旱烟,站在边上的人勤快地给他添着碎烟草。
不远处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男人吆喝着,怒气冲冲地拖着她走到这中年男子边上。
“怎么了,海参?”中年男人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问道。
“桑葵老大,您评评理,这女人还能不能要。趁我出海,她居然跟别人好上了!”海参一脸痛苦的模样。他个头不高,但是很结实。
“这事也让我管,我管得过来吗?你不要她你舍得吗?”桑葵轻描淡写地说。
“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才来找老大。”海参虽然很生气,但是的确不舍得。这娘们他花了一辈子的积蓄好不容易才买过来,不要了,他到哪里再去找媳妇?
边上添烟草的在桑葵耳边说:“老大,这事您真不能管。要或者不要您替他做主了,到时候他后悔了就会怨您。”
桑葵打量一下地上坐着的女人,说:“你把头抬起来。”
那女人抬起头,居然有几分姿色。
“你他妈哪辈子弄的福分,花钱能买到这么漂亮的。比老子身边的都不差。你不要了就送我酒楼去,保证能多招几个客人来吃鱼。”桑葵说道。
“那哪行,老大,您自己有的是女人,就别沾我女人的便宜了。您得把我隔壁那个海胆派出去出海,别老让我出海,免得他又打我女人的主意。”
“老大,弄个妓院得了,我们这海边光棍那么多,保证有生意,也少些偷鸡摸狗的事。”边上的人建议。
“师爷,出什么馊主意!弄妓院,不招贼吗?前些年开放海市,被倭寇抢走了不少女人。我这里种上鲜花,连蟹岛的苍蝇都会闻着味过来。”桑葵瞪了边上那师爷一眼,坐起来,对海参说,“不能怪你女人,怪你不该买女人。我们这里女人是稀罕物,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海参着急了,跪下求道:“我就不服气海胆,他长得比我好看也就算了,他比我长得还丑,也没我有钱,凭什么来动我的女人?”
桑葵没理他,板着脸问那女人:“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惹得你男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压根儿没做什么,只是跟海胆说了几句话,他就气成那样。”那女人不承认。
“说话在屋外说不行,为什么让他进屋?”海参气嘟嘟地反问。
“他说要借些织网的线,所以进屋了。”
“你看看老大,海胆这不是找借口吗?这一阵子轮不上他出海,他要织网的线做什么?”
“海参,你抓到他俩的现行了?”桑葵反问他。
“反正我回家的时候海胆在我的屋里。”海参一根筋,他认定海胆进了他的房子就是图谋不轨。
“他俩脱衣服了?”桑葵又问。
“没看见。”海参如实回答。
“没有那你胡思乱想做啥?人家不承认你就得把这哑巴亏给吃下去。”桑葵下结论。
“老大您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不承认,我本来就没做嘛。”那女人见老大并不凶,也敢争辩了。
“报告老大,抓到一个蟹岛的奸细。”两个兵勇模样的人推着一个渔民模样的人过来,打断他们的话。
“奸细?”桑葵站起来,仔细打量那个人的脸,问:“说,来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迷了航道的渔民。”那人面无惧色地回答。
“啪!啪!”桑葵连抽了他两巴掌,那人嘴角流出血,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海参的女人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她没想到桑葵会这么凶。
“想骗老子?海参,你跟他的手对比一下。”桑葵命令。
海参伸出自己的手,手掌上全是老茧和伤口。兵勇强行掰开那个人的手掌,他除了虎口有茧,其他地方都白白净净的。
“告诉我,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桑葵厉声问。
“我真是渔民,不想在蟹岛待了,才逃了过来。”那人仍旧狡辩。
“呵!”桑葵笑了一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子,在那人脸上划了一刀,血立即从那人脸上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滴。
“你说你是渔民,应该水性不错。到海里给我游一圈回来我可以收留你。”桑葵眼睛射出寒冷的光芒,盯着他说道。
“饶命啊!”那人赶紧磕头。带着血去海里游泳,那不招鲨鱼咬吗?哪有命回来?这等于是桑葵给他宣判了死刑。
“要我饶命可以,老实交代。”桑葵脸色柔和下来。
“是蟹岛的十王爷让我来打探这里的情况。”那人老实交代。
“妈的又是那个十王爷,他到底想做什么?”桑葵追问。
“我也不清楚,他只要我来摸清楚这里的情况。”那人嘴巴漏着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