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表达一切,他相信,如果这两个河盗不识相,下一瞬间,就会奔赴黄泉。
可人世间啊,偏偏就有这种不长眼睛的人,分明看得出孟繁锐不好惹,却不甘心就此放手了结。
江柳愖身后的河盗紧张得浑身僵硬,双手手心全是汗,极力的瞪大了眼睛,脖颈上青筋暴起,大喊一声:“再不跳下河去,老子可就要杀人了!”
孟繁锐垂下手臂,颔首冷笑。
“哈哈哈。”
两个河盗不由得拉扯手中人质后退一步,倒在船板上的河盗们,纷纷将眼睛闭上,暗自转过头去,不看这两位昔日同伴,并在心中为二人念着佛经超度。
月光周围飘来一片乌云,将皎洁月色遮掩住。
孟繁锐脸上的表情与当空明月一般无二,晦暗不明。
只听“嗖”的一声响动,仿佛在这暗夜之中,一道冷箭划破了空气。沈康发誓,他当真是没看清楚,这一瞬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两声“砰砰”响动,脖子上束缚自由的黑手滑落。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正瞧见身后倒着一个人。
乌云,在这一瞬间飘过月光。
月色再次降临人间。
借着月光,沈康看见,身后的河盗蜷缩着倒在地上,一片暗红血迹潺潺流淌。
“呕!”
沈康一边捂着嘴,一边如喷泉一般的呕了出来。
“唔,啊,你……”
沈康想说:怎么杀人了?
江柳愖看见了沈康身后那河盗的下场,便预感到了自己身后那河盗的情形。这一瞬间,江柳愖终于感到恐惧。
他的后脊梁,连接后脑勺的一条线,整个僵直住,一股股的凉气冒上后背。
他再也不调笑了。
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方才距离他如此接近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乌云遮月的一瞬间,便成了一具尸骨。
这种感觉,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他知道,他应该抱拳感激孟繁锐出手相救,可心里,却总觉得奇怪,这种不舒服,这种异样的感受,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饶是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知道自己并不想要看到这一幕,他还是,僵直着身体,转头看去。
一滩献血就这么流淌开来,将他的靴底染红,河盗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呕!”
江柳愖连想要控制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血腥味儿和强烈的感官刺激得胃部痉挛,当众呕吐出来。
“呕!”
“呕!”
“呕!”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