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娘。”
王母脸上的皮肤沟沟壑壑,分明是将将五十几岁的妇人,却如七十来岁的老人似的苍老。她两眼因长年在昏暗的屋子里做针线活、编竹篓子,而显得尤为浑浊。她的十指,第一节骨头都呈现出畸形的弯曲状态,在现代,这种病有个称谓,叫做类风湿性关节炎。
她将一双劳累变形的手,放在他的腿上,用昏花的眼睛看着他,缓缓的道:“儿,娘...不知道还能活多少日子。有些话,再不说,怕是没机会说了。”
王二让出自己坐着的矮凳,扶着她坐了下来,蹙着眉,略有些不耐烦的道:“娘,您说什么呢。”
王母摇摇头,坐在矮凳上,只是抚摸着他的手,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今日你落得如此下场,不怨别人,都怪我啊。”
“怎么能怪您呢!是儿不争气。”
她摇摇头道:“人说慈母多败儿,当年你大兄才出生几日就夭折了,娘是怕你...怕你也随你大兄走了,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娘都顺着你,只要你活着,娘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