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泼了个精湿,她一咕噜爬起来,对着小丫头脸颊就是一耳光。 “小姐饶命,是奴婢是错,求小姐开恩呐!”小丫头下跪的姿态倒是很熟练,毕竟做奴才做的久了,就只会跪着。 元嘉坐在床边,打量着那只空碗。把手抚上小腹,萧容深嘴上虽然说得坚决,但要这里真的揣了他的种,他真的能狠心让她打下来吗?想也未必,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心狠手辣的人,对自己的骨肉,怕也会有那么点儿恻隐之心。 要是有了孩子,自己的地位可就大不相同了。 元嘉伏身把空碗捡了起来,轻轻搁在小丫头手心儿里:“这碗里的红花呢?” “洒,洒了。”小丫头低下头。 “啪”的一声!小丫头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我再问你,碗里的红花呢?”元嘉冷冷的逼视着她。 小丫头抬起头,望着她那副凶神恶煞的神色:“喝,喝了?” “对。”元嘉宛然望着她:“我再问你,这红花被谁喝了?” 小丫头怯生生的望着她:“被,被小姐喝了。” “没错。”元嘉轻轻托起小丫头的脸:“倘若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绝不轻饶你。” 小丫头揉着红肿的脸出了门。元嘉平躺了下来,在腰身下垫了个软枕,听郑姨娘说过,她当年就是用这一招怀上了元月的,郑姨娘还说,女人嘛,都是靠孩子才能把男人拴住的。元嘉冷笑一声,萧容深,我就不信你敢对自己的骨肉下毒手。 萧容深连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马少监扶了他一把:“殿下,要当心身子啊!” 容深摆摆手:“不妨事,马少监,你继续说,萧容湛把母妃赏的东西都怎么了?” “砸了,哎呦,真是暴殄天物。娘娘一片好心都打了水漂了!”马少监摊开两只手,嘴里啧啧叹息。 “殿下,萧容湛这是在故意跟咱们示威呢,他先是杀了方士,接着又砸了刘贵妃赏赐之物。这咄咄逼人的态势,分明的要跟殿下您宣战呐!”高秉延背过手叹了一声:“早知道拿不到明和三卫,殿下就不该让方士救了姓卫的女人。” 马少监没听明白,但萧容深也没想跟他解释,只是温声道:“马少监,请你立刻回宫去,禀报母妃,就说不报今日之辱,我萧容深誓不为人。” 马少监一躬身,走了。 高秉延往前上了一步,凑到容深身边,望着马少监的背影,暗自懊恼:“殿下,此次失利,归根结底在于萧容湛的食言。出尔反尔,实在太过卑鄙了。” “食言?”容深咬咬牙:“他以为跟本王耍几个小聪明,就算赢了一局吗?未免把本王想的太简单了。” 高秉延低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传话给东林,就说皇上准备分治东林,把东林分成郡县,由新近派去的官吏直接管辖。圣旨马上就到,要他们先做准备。”容深提起笔想写个手令,转念一想,又扔下了,不必给他们留什么证据。 高秉延一愣:“皇上什么时候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这不明摆着削弱旧臣的权力吗?” “父皇,没有旨意,可本王偏偏要这样说,为什么呢?”容深含笑望着高秉延:“因为东林州的旧臣最怕的就是新臣掌权,最怕的就是被朝廷淡忘。等着看吧,东林州的血雨腥风,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