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点就是发动时机太慢,需要一段时间才可潜入体内,万幸,我的鲛国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让你没能发觉樱姬这个傻女人身上的猫腻。”
疼痛已经让吞吞无法听清潮虎在说些什么,她甚至连怀中樱姬的面容都看的模糊起来,太久疏于修炼,让她在这次交锋中完败。吞吞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然后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身后吼道:“快跑!”
“这群蚂蚁能跑到哪里,很快就轮到他们了。”潮虎话音落下,人已至吞吞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着令人窒息的阴霾将吞吞笼罩,他伸手掐住吞吞的脖颈,将她提起。
不远处的星邪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最后的一丝战意也被摧垮,自星州至此,星邪的心境远比同龄人要坚毅许多,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坚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依然毫无意义之时,终于变得茫然不知所措,毕竟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当初在四方山上,若不是老师,自己和吞吞就死在了第六蛟手里,而后在轸州遇到花农,自己将其击败,却对他背后泷族的威胁无能为力,天琅郡没有吞吞相救,大概现在也成了桥下湖底的一具沉尸,他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心存善意,做到问心无愧,可是他却没有驱散恶意所具备的力量。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吞吞因为他要死了,永夜,飞咆也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许就连鸦雀岭的万余饥民都要成为陪葬,他一路走来,这条路走得真的正确?
星邪觉得脑袋很疼,心也很疼,他看着身边的永夜,眼里满是愧疚。
“师兄……对不起……”
“不要胡思乱想,师弟,有我在。”永夜紫色的眸子注视着星邪的眼睛,语气罕有的柔和起来,他吃力的从地上站起,两行血水顺着他耷拉着的双臂淌到地上,“不过是手断了,用脚踢他就是,等腿断了,就用牙咬他,师弟你读了这么多书,应该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现在回去,十年以后的今日,拿他潮虎的项上人头给我当贡品。”
“师兄……”星邪哽咽,他忽然有些害怕永夜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一定要活下去,老师和君牙叔从小最喜欢你,大师兄二师兄也最宠你,蜮那个小屁孩儿跟我出来修行就整天念叨着你的好,还有师妹,那么麻烦的女人,只有你才能应付得来,坚强一些,可不要让我们都白死了。”
“我不能走......”
“师兄问你,老师说我辈修道,何为修道之本?”
“先修身,再修道。”
“如何修身?
“仁义孝悌。”
“能活不活,是对自己不仁,能走不走,是陷我于不义,大家全死在这里,是对老师不孝,师兄的话你不听从,就是不悌,还不快滚!”
永夜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冲去。
“我真的没有看错人。”先前一直沉浸在樱姬悲痛中的飞咆调整呼吸,追上了永夜的脚步,“愿尽绵薄之力,只是有一事不知你可愿意?”
“何事?”永夜问道。
“咱俩死后,并排而葬吧,能与你为邻,想必死后不会太过寂寞。”
永夜沉默片刻,答道:“都快要死的人了,别哭丧个脸,你老婆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死了想跟我葬一块,不得扒你两层皮下来。”
“哈哈,有理!”飞咆仰天大笑,只觉平生从未如此畅快。
“有趣。”潮虎戏谑的望着迎面冲来的两人,胸中却怒火升腾,这是绵羊对猛虎发起的冲锋,不,他们不是绵羊,他们是爬行在地上的,最卑贱的虫豸,对付他们,应该一脚踏下去,碾得粉身碎骨。
浓稠的杀意在荒原上肆意蔓延,极远处的永夜飞咆感受着这锋锐刺骨的气息,就像是有刀悬在他们脖子后面,让他们遍体身寒。越是往前,这股杀意就越是可怕,接近潮虎千步左右,锋锐之气几乎化作实质,在二人身上划开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两名洞世境的修行者,竟是连靠近潮虎都无法做到。
终究只是飞蛾扑火?可这两只飞蛾的前方,却没有一丝火焰的光明。
或许是将死,永夜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楚,他向前狂奔,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从那个恬淡安逸的小院,到边关紧张的军营,再到与飞哮的恶战,最后停留在了堵山之上,若南那张挂满泪珠的脸。
如果能活下来......永夜回过神来,自嘲道,哪里会有如果。
突然一道虹光从天而降,劈开苍阳灰蒙蒙的云层,就要落在潮虎的头顶,潮虎面色大变,他将吞吞与樱姬一齐抛出,闪烁之间横移出百丈开外,原先所立之地,已成了一条延伸千丈的沟壑。
“你们两个,赶着去投胎啊?”还没待永夜和飞咆回过神来,一股力道扯住他俩的衣领,带着他们急速向后退去。
那是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军官,未着铠甲,一身军服满是灰尘。大汗淋漓,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长吁口气,瘫坐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想必刚才面对潮虎的杀气也很是辛苦。
“潮虎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