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一。”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每一次都像是催命的丧钟,敲击在星邪的心脏上,星邪的身体在这巨大的压力下摇摆不定,但他的手,依然很平稳的护着怀里的白兔。
星邪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或许这是以卵击石,但仍需一试。
“虽然为了避免引起日暮帝国不必要的注意,我把自己的实力约束在尚贤下境,但你一个明道中境的小子,有如此毅力却也值得夸赞。不过可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男人迈步,一步一步朝着星邪走来,步伐平稳,不缓不急。星邪想要移动,却发现自己在男人的目光下根本动弹不得。
这不是男人施展了什么能力,这是境界相差太大,力量本质上的碾压。
男人来到了星邪的面前,抬手,看似随意的向着星邪挥下,而星邪的目光,由平静转为了坚定。
星邪屏气凝神,抽取体内剩余不多的能量,在那一瞬,他的身体迸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白芒炽热的温度点燃了空气,在星邪的体表形成一层蓝色的气焰。他把自己化为火炉,要去硬扛男人的一击。
“萤火之光。”男人冷哼一声,挥下的手速度不减,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玻璃上,星邪身上的白光分崩离析,整个人倒飞而出,在地上擦出一条数十丈的痕迹,带起一阵烟尘。
只是刚刚落地,男人便已来到了星邪身前,他伸出一只手锁住星邪咽喉,将他拎起。
“毕竟是凡间的血脉,虽有些天赋,杀了也就杀了罢。”男人手上加力,星邪在这巨力之下意识开始了模糊,眼前已是漆黑一片。他依稀感受到怀中那丝温暖,下意识的又将白兔抱紧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星邪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只兔子而送掉了性命,也觉得不解和奇怪,有些想笑。
大概是因为这兔子,太像人了吧。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邪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感受不到窒息的折磨,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正向着天上飞去。
然而,有一股厚重温暖的力量,拉住了他,将他拖回地面。
胸腔的剧痛,口鼻中的腥甜,还有带着泥土气味的空气,一瞬间全部都回来了,星邪恢复了意识,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地上,瘦高的男人离他很远,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的身旁。
于是星邪也看向他的身旁,那是一对穿着麻绳编成的草鞋的脚,脚上沾着些细嫩的小草,鞋底还粘着几朵金黄的小花。花是金莲花,只开在草原,所以这脚自草原来。脚背上凸起几条青筋,皮肤微微有些褶皱,所以这是一位老人的脚。
星邪很开心,他想笑,但胸腹间的剧痛让他咳嗽起来,吐出几口血沫,他极为吃力的从地上爬起,不顾满身的伤痕,对着老人一丝不苟的行礼道:“老师,您来了。”
须发皆白的老人身形高大,比那瘦高男人还要高出不少,老人看着星邪,黑亮的眼睛像是不可测的夜空,演绎着星辰变幻,时空泯灭。
“为了只兔子,搞成这幅模样,这种事全天下也就你这个书呆子做的出来吧。”老人皱了皱眉头,抬手抚下星邪肩头的几片枯叶,有些不喜,很是心疼。然后他望向远处的男人,缓缓道:“不愧是海洋泷族的血脉,年纪轻轻就尚贤上境,虽有些天赋,杀了也就杀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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