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秦诗琪随口反问。心里却不太自在。
在她的概念里。黑道不管怎么漂。还是漂不成雪白吧。最多。也就是漂成灰色而已。
“呵呵。你对我们有成见。”阴鸠叔沒有继续说下去。又落一子。“将军。”秦诗琪打起精神。又应了几手。最终推坪认输。
“你心神不宁。”阴鸠叔一针见血地指出來。
“我怕他们会有危险……”秦诗琪嘟囔着嘴说。
“哪一行沒有危险啊。就算是殷。如果不是我怜才。也许在几年前。他就被我做掉了。”阴鸠叔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秦诗琪一开局。就连走了两步臭棋。结果摧枯拉朽似的兵败如山倒。
阴鸠叔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以后。这样的经验还有很多。你不能每时每刻都替他提着一颗心。”
秦诗琪像被烫着了似地跳了起來:“以后……”
“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当然就会有很多这样的体验。这是难免的。”阴鸠叔微笑。“所以。在我第一个妻子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沒有续弦。”
原來他和妻子是离婚的。
“她……”秦诗琪咬了咬唇。“是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才离开的吗。”
“是的。”
“可是殷不像你啊。他只是负责亚洲。”
阴鸠叔低下了头:“虽然意大利是血鸠的故乡。但众所周知。亚洲是最复杂也是势力最大的一块地方。”
秦诗琪瞪瞪视着他:
“你的意思不会是……不会是……亚洲比意大利还危险吧。”
“所以。你跟着來意大利。我很意外。”阴鸠叔自己玩着棋。擒着“皇后”的脖子微笑。“我以为他如果真爱你。就会把你想方设法弄走的。”
秦诗琪认真地说:“我不会离开的。”
阴鸠叔点了点头:“我也看出來了。但你是殷的软肋。知道吗。”
天色已经暗透。阴鸠叔忽然熄了灯。秦诗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却只是静坐着不说话。雪茄烟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只看到烟头一明一灭。心跳得有点快。秦诗琪借着穿窗入户的月光。看向阴鸠叔。一片清冷之中。似乎还隐隐夹杂着期待。
时间变得更加难熬。秦诗琪坐着觉得睡意來袭的时候。“砰。”忽然一声震天的响声。
阴鸠叔忽然脸色一变。手里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一支小型的“掌心雷”。
秦诗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湖底的炸药被引爆了。”阴鸠叔脸沉如水。手枪却是直直地指向了她。
“我不知道……”秦诗琪一脸怔然的样子。不似作伪。阴鸠叔盯了她两眼。看到她的不解和迷惑。劈口就问:“你不知道殷怎么处理湖底炸药的吗。”
秦诗琪摇了摇头:“他沒有说过。只说发现了炸药。”
阴鸠叔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虽然他看起來慈祥得如祖父一般。这时候用的力气却十分大。
秦诗琪痛呼了一声。他才稍稍放松了力道。把她拖到了窗户口。
湖水奔泄而下。秦诗琪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不是已经发现有炸药了吗。怎么会……”
阴鸠叔却缓缓地放松了她的手。脸上浮起了笑容:“殷和刘。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秦诗琪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下了这样的断语。一时间既彷徨。又迷惑。
“我刚才……”他笑了笑。沒有说下去。
秦诗琪却几乎立刻明白了。他刚才以为殷戈鸣被卢恩收买了吧。
水奔泻而下。气势如洪。可是在到了山庄的时候。却被两道沟渠引向了两边。除了一点水珠溅上了白墙。湿度根本连三月的细雨都比不上。
耳边传來叱喝声。忽然一颗子弹打在了窗玻璃上。秦诗琪本能地缩回了脑袋。阴鸠叔却对她招了招手:“你躲在这里。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