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言改了口供。并且告知警察。那刀子是她买的。其实她就算不招。警察也已经知道刀子是她买的。给假口供。她也受到应有的惩罚。被处于十五天的刑事拘留。
陈雅筑因伤人被判了三年。缓刑两年执行。虽然不用坐牢。但是这也成为她人生的一个污点。她出來之后。只跟张宝楠说了一句话:“离婚吧。”
离婚手续和财产的分割。是委托靖儿为她办理的。张宝楠有意净身出户。但是陈雅筑只要回属于她的东西。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新市。离开她曾经认为很幸福的家。离开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离开她曾经用生命去疼惜的妹妹。
陈雅言是为了报复才跟张宝楠在一起的。对陈雅筑的那种恨消散之后。她也沒有了心力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她出來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家。这个房子张宝楠留给了她。算是给她的补偿。为了报仇。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她拨打过陈雅筑的手机。移动小姐用礼貌温柔的声音告知她“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她的心有尖锐的痛。这个号码。是从不停机的。她也知道。这个号码彻夜不会关机。只要她一打。那边的女人一定会接听。她念大学的时候。有一晚发高烧。昏昏沉沉的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半小时后。车子便來到学校门口。车上的女人。有一张挂满担忧和温柔的脸。
但是。这个号码。如今停机了。就算她现在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再见到那张脸。
她窝在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
门铃响了。她疯也似地扑到门边。猛地拉开门。企图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她认得这个女人。她是陈雅筑的律师。
“你來做什么。”由于痛哭。她的鼻子堵得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來人正是靖儿。她知道陈雅言今日放出來。也知道她一定会回來这里。所以來这里找她。
“我受我的当事人委托。给你送一封信。”靖儿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陈雅言猛地夺过信。仓皇地拆开。雪白的信纸只有一行字:今生姐妹情分已尽。各自珍重。信纸飘落地上。她痴痴地踩着信纸。一步步。艰难地走向沙发。她只有窝在沙发上。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姐姐不要她了。
“帮我关门。”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头。泪水不断地滑落。
靖儿反手把门关上。但是她还沒走。她走到陈雅言身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堆文件。放在茶几上。道:“这里有几份保险和一个存折。其中一份意外险是你姐姐的。受益人写的是你。至于这三份。一份是在你十岁的时候为你购买的分红型保险。已经供完。每隔一年保险公司都会有一笔钱打进你这个存折。至于这份。是她为你买的疾病意外险。是预防你出意外或者是有重大疾病。还沒供完。只剩下一年。那一年的保费。她已经给了我。委托我为她交。至于最后这份。是富源小区临街的一个店面。八十平米。是她买來送给你做以后做嫁妆的。店面市值一百五十万。一年前刚起的时候她叫人内定的。上月才正式交店。你可以去看看。至于这个存折。里面是她每年为你存的压岁钱。加上保险公司每隔一年打过來的钱。大约有十八万。这里有一条保险箱钥匙。是她为你买金银首饰。说是以后给你做嫁妆的。我清点过。有龙凤镯两对。9999金项链三条。翡翠手镯一只。一卡的钻戒一只。白金镶钻首饰一套。其中包括戒指项梁耳环手镯。你有时间的话跟我去核对一下。顺便签收。”
陈雅言一直听着。一句话都不说。泪水横流。嘴唇不断地哆嗦。她一直想说点什么。但是半个字都吭不出來。
就在靖儿说完之后。她猛地跳起來。往电视柜的飞翘的角上撞过去。
靖儿沒想到她忽然会这么激动。连忙上前拉住她。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雅言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开始是低低的呜咽。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靖儿木木地站在一边。她不知道陈雅言算不算悔改。说真的。作为一个外人。她看到陈雅筑为妹妹准备的这些东西。她都感动得几乎要掉泪。陈雅筑不算很富裕。顶多算是高收入人士。由于沒有孩子需要抚养。所以压力不大。她这些年。有钱就买房产。有钱就给妹妹存起來。她是真心实意地把妹妹当做女儿。当做最亲最亲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妹妹着想为先。尤其第一份分红保险。十几年前。陈雅筑还挣扎社会底层。但是她为了让妹妹以后有保障。还是坚持买了一份保险每年供。她若不是掏心挖肺地对妹妹。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陈雅言哭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靖儿问道:“我姐姐去哪里了。我要找她。”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靖儿道。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陈雅筑需要重新过生活。她说不想被人打搅。她需要时间去忘记这段时间所受的伤痛。
“你一定知道的。她肯定不会走太远。她是判了缓刑的。她肯定不会走太远。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陈雅言哀求靖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