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说话声音雄厚。穿透着整个大堂。
庄词默默看了过去。目测两方是因为钱币问題而争执。
这也难怪。两国沒有通商。货币并不能换算。这也是一种经济盲区。
但是几人身上都沒有带即墨通用的官银。小二不肯要他们的刀币。看來双方是不能解决不了了。
小二在几人身前显得弱弱无助。几名大汉如山一样挡在他面前。偏偏此时夜深。殿内留守的跑堂几乎无几。沒有人前來相帮。
庄词在一旁看着。思虑着要不要相助那名小二。
“客官。小的实在是不敢收啊。鄙店有规矩。不收外币。不赊账。您几位也别难为我。不如您立个字据。留个信物。明日我去找您几位。”
“我说店小二。我们今日身上就只有刀币。沒有银两。身上也沒有什么信物。我们留给你的刀币足够你大半年用度。你见好就收。不要再纠缠于此了。”
那名络腮胡子居高临下俯视小二。语气渐渐不客气。伸出手揪住小二的领口。只是还未动手。
“哥。跟他啰嗦什么。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还整这么复杂。老子脑袋都懵了。”
另外一名壮实的矮个子接话道。性子很是急躁。
庄词暗暗皱眉。若是这小二还不松口的话。只怕今晚会吃亏。
想着。她走上前去。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着几人说道:
“几位看來是來自大鄢的远方客人。沒有即墨通用的银两。可情有可原。刚好在下身上有银子。就当是请为几位接风。小二也是按店规做事。几位也不比为难他。”
几人看向庄词。想不到即墨还有这样出手豪爽的人。救几人于囧境。
“这位兄弟豪爽大方。在下平生最爱结交直爽之人。今日你相助为兄。他日为兄定当报答。”
那位络腮胡子的大汉放下手中的小二。对庄词抱拳称谢。
庄词朝小二使了个颜色。示意他退到一边。
“客气。來着是客。在下只是举手之劳。几位不必挂怀。”
庄词谦谦有礼。深得几人喜欢。
几人说着。门口走进來一名大汉。朝几人说道:“你们还在此地吃喝。主子已经等了很久了。还不赶紧回去。”
几人一听。神色顿时一振。收起了面上表情。立即称“是”。跟着那名大汉大步离开。
终于。庄词要的鱼骨莲心打包好。厨房下手将包裹送到庄词手中。她收起包裹欲走。被那名小二叫住。
“这位公子。多谢您出手相救。这银子您收好。今日之事。小的还是能应付來的。但是不能让您亏了。”
庄词看着双手递上银子的小二。一阵好笑。
“不必了。这也不是给你的。你家大厨菜做的不错。那几人结余下來的酒钱。打赏给大厨吧。”
说完便离开。留下一脸懵懂的小二。
出了袭香阁。庄词便往回去的方向而去。脚步缓慢。等着身后那人跟上來。
她在街角一处背风处停下。闻了闻手中包裹的香味。会心一笑。
片刻后。身后有脚步声传來。庄词微微一笑。估计是赶上來了。才起身。正打算从拐角处出去。却听闻脚步声不止一人。而且沉重有力。明显是男人。
伸出去的脚迅速缩回來。将自己更是深深隐藏在黑暗中。
脚步声越來越近。庄词屏住呼吸。耐心等着那群人经过。
借着月色。庄词看到几人匆匆抬着一顶轿子。快步走着。似是很急的模样。
这深夜还有人赶路。也不知是何人。
庄词正往那顶轿子的方向看着。身后便有人來了。
“嘘。”
來人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向她身边。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沒什么。只是好奇这个时候还有人出沒。”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在那些日子。晚上我回去的时候。碰到过很多次了。也见怪不怪了。不过。我碰到的大都是外地人。应该是大鄢來的。”
“大鄢來的。深更半夜还在外出沒。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小词。我告诉你啊。不要跟那帮人扯上关系。听说那里的人凶恶如狼。不好惹。”
“呵呵。瑾姐姐。放心吧。我沒事不会去惹人家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天太冷了。我们赶紧走吧。”
庄词伸出头朝两边望了望。确定沒有人之后。便携着苏瑾出來。快步走着。
“小词。说來奇怪。我來这么久了。居然也沒有见过幕后的老板。那店老板虽然精明。但是很多事情依然做不了主。我怀疑幕后老板肯定來头不小。但是近來。后院的雅苑总是不是的有人。店老板还亲自进去伺候。我猜应该是幕后真正的主儿來了。”
“是么。看样子。这幕后正主儿如此低调。肯定是个大人物。瑾姐姐。你暗中留意。也别太刻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