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雾这边自然沒有注意到他俩的情况。她正忙着听曾起潮说他以前走商的趣事儿呢。
“诶。大哥。你都这个年纪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沒碰上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陈子雾极其八卦的问道。
“额……这个问題略过。咱不讨论。继续说我是怎么知道这间店的。好吧。我当时就是晕在这石阶上……”曾起潮一听。老脸突然有些发烫。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題。
“是啊。就是我女儿把这个官人求起來的。”正在这时。拉娜一手端着一个碟子。上面是冒着热气。煎的金黄金黄的飞饼。
“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呀。”陈子雾敏感的抓着了这一关键词语。
“咳咳……”曾起潮尴尬的咳了一下。意示陈子雾不要再问。
“她早几年就死了。”拉娜平静的笑了笑。放下飞饼。转身走了。看似释怀。可是她老态的背影。陈子雾可以看出她内心的酸楚和悲痛。她只会简单的汉语。对于死亡的说法。也只要这么一种最直接的表达。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陈子雾只是想八卦一下曾起潮。沒想到却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内疚的站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沒事。沒事。快坐下吃饭吧。”曾起潮也似乎被触动了。脸色恹恹的。叹了一口气。
从这家飞饼店出來。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因为前面就是这边最好的客栈。陈子雾便想走走。散散步。这条狭小的巷子。古香古色。两边还爬满了像爬山虎差不多的植物。很有模仿大封建筑的味道。夜雾降临。习习凉风的吹來。陈子雾冷的不由的一阵发抖。
“雾儿。这晚上有些冷。你要不上车坐着吧。”并肩走的曽起潮自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这样高大威猛的壮汉都觉得冷。可想而知这小姑娘瘦弱的身子骨是什么感觉了。
“不用。我就想走走。”陈子雾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那奴婢去给小姐拿件披风吧。”嘻翠转身往马车那边走去。她很是清楚陈子雾的脾性。倔的很。最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身边沒人提醒。她肯定就让自己这么凉着。
“大哥。拉娜的女儿……我可以问吗。”陈子雾终将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的看着曾起潮的脸色。见他只是略微有些伤感。便停顿了一下。试探道。
“丫头。好奇心真重啊。”曾起潮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在这个妹子面前。也隐瞒不了多久。就算他不说。她回去也会缠着张昌朋给她说的。
想到这。曾起潮便真的跌进了回忆中。一边沉思。一边娓娓道來。
“要说这个。还得从头说起。当年。我和你二哥第一次走商队。就是來到大理国。运气好。带來的货物全部都卖了出去。一下子口袋鼓鼓的都是银子。那时开心呀。就想着反正车子空。不如带些这边的货物回去。转手一卖再翻一翻。就开始四处打听。人都说缅国玉石毛料又多又廉价。我们当时一商量觉得这可能是一条好门路。第二天我们哥俩就跟着熟人來到这。”曾起潮眼神飘渺。似乎看到了当年两个初生毛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兴冲冲的带着整个商队一年的辛苦挣來的家当。來找玉石。可沒想到就被那个所谓的熟人带去一家黑店。骗的血本无归。诶。对。就是雾儿你所说的赌石有点相似。不过他不是叫赌石。他那是强买强卖。把我们的银子全拿走了。就给我们换了一堆破烂石头。一个商队一年挣的银子啊。一下子全沒了。”看着嘻翠拿披风过來。给陈子雾穿上。他也停了一会。似乎在想要如何描述。才更加生动的表现出他们当时的愤怒和悲惨。
原來这种交易方式早就有了啊。不过他们那是诈骗。不一样。真正的赌石。是买主自愿的。看得就是你的眼光和运气。陈子雾偏头认真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话。
“我们当时哪里懂这些东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变成了一堆石头。沒了银子。别说商队十几号人的吃喝拉撒。就连路费。我们也给不起了。顿时心中那个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当天晚上就摸着黑。带上几个弟兄就想混进那家店里。就算银子拿不回來。也要狠狠的揍他一段。出这口恶气。可谁知道……”曾起潮正要往下说。他的话就被陈子雾接了过去。
“可谁想到那人早有准备。就等着你们落入圈套。是吧。”陈子雾猜着故事应该就这样发展。
“唉……要真只是他的圈套。和他们打斗一番。最多就受点皮外伤。我的那些兄弟还不至于葬身此处。”曾起潮眼中满是伤痛和内疚。往事不堪回首。
“不至于吧。这么严重。到底怎么了。”正是最高潮的情节。却刚好到了客栈。陈子雾只挥挥手让手下去办理住店。她拉着曾起潮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准备好好的听故事。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事。就算再大的伤痛也应该有所释怀他。再次回想。曾起潮也难免有点低落。但并沒有不肯说的道理。而且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事。好不容易有个倾诉对象。
“是因为一场大火。当时我带着几个弟兄混进去的时候。正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