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昆旦看着那张渐渐笑起來的面容,内心已经怒到了极致,他身为山海阁弟子,又是此次发布征集令的使者,所到之处,那些被挑中的宗门无不是恭敬有礼,但这楚天,不仅一见面就让自己颜面尽失,而且对自己所说的话彷如未闻一般,
这般态度,看在刀昆旦眼中,便是对自己的轻蔑,
“楚天,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山海阁的征集令,在云川大陆,还沒有人敢不接,”刀昆旦双目阴沉,缓缓说道,
他话音刚落,忽然看到了楚天手中出现了一张弯弓,整张弓看起來就像是一头青龙,栩栩如生,七彩弓弦上,楚天双指轻搭,对准了自己,
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身周的虚空诡异地扭曲起來,只觉得四面八方的灵气疯狂地朝着那张拉弓的双指凝聚而去,那弓弦上传來一股极为强烈的危险气息,竟然让其感到一阵阵心悸,
七彩光箭还沒有凝聚,刀昆旦的面色立刻苍白无比,额头掉下了豆大的汗珠,眼中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我是山海阁使者,楚天,你不要冲动,我此次只为了送征集令,”
“日期,”楚天看了他半晌,将弯弓收了起來,伸手一抓,那血色的令牌便落到了手中,看着麻衣青年,缓缓问道,
刀昆旦正要说以识念注入令牌就能知晓这样的敷衍之语,但想到那让自己恐惧颤抖的弯弓,还有那看似无箭却仿佛下一刻就能射穿自己心脏的一幕,连忙说道:“十天之内,封印之地,那令牌会带着你前往,”
“你是如何锁定我所在的地方,”楚天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让刀昆旦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他沒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此事我也不知道,这令牌乃是阁老们炼制,每个令牌对应一个人,只要有这令牌在,就能够轻松找到你等所在,”
“知道了,”楚天沉默了少许,沉声说道,
直到这时,刀昆旦方才放松了下來,他突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麻衣,竟然已经被汗水彻底浸湿,
刀昆旦这一刻才知道,为何阁老们选择这样一个一阶宗门的弟子,來之前他还满心疑惑,甚至怀疑是阁老们搞错了,但现在,他去沒有了任何这一类的想法,
不过,楚天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却让他现在有些为难了,山海阁明令,必须要亲自将令牌送到被挑中之人手中,并且要对方亲口确认,但现在,楚天仅仅一句知道了,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犹豫了片刻,刀昆旦还想要说什么,但他刚一张嘴,便看到了一双冰冷而充满杀机的目光,这目光中的杀机,绝不像是仅仅要震慑自己,而是让刀昆旦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有一句话响起,下一刻便会面临生死的危机,
沉默少许,刀昆旦苦笑着点了点头,朝着楚天一抱拳,天空中再次出现了那道光柱,只不过缭绕的金龙却是少了一条,
“楚兄,那混乱深渊……”待的刀昆旦离开之后,孟天云刚要说话,却看到楚天摆了摆手,
“孟兄不必多虑,此去珍重,他日楚某从那深渊回來,还望能与道兄把酒言欢,”楚天微微一笑,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
孟天云内心叹息一声,郑重地看着楚天,道:“孟某等着楚兄凯旋,”
彼此再无多余言语,就此别过,
又行一日后,楚天便站在了郧仙谷外,金蟾已经化为人形,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上次來此,楚天因为时间急迫,却是沒有细看此地形势,此番再看时,发觉这山谷竟似一道剑痕,仿似被人一剑劈开而形成,
他站在虚空,看着脚下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谷,目光平静,
沉默许久后,他向着先前去过的石林飞去,石林中的能量早已经被楚天吸收一空,阵法失去了效用,如参天大树般耸立的石林也慢慢出现了风化的痕迹,
楚天绕着石林盘旋一圈后,闭目凝神感应了数息,便寻到了那神妙气息传來的方向,身形一闪,便朝着谷内最深处奔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出现了一座山峰,山峰前一座巨大的石门,沾满了灰尘,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漫而出,
看着这道巨大的石门,楚天面色不由得有些凝重起來,
伸手轻轻触碰到石门上,石门上的灰尘竟然骤然间飞扬起來,咔嚓一声响,仿佛打开了时空的大门,呈现在面前的是扑面而來的岁月气息,
石门后,是一座极大的洞府,明显是有大神通者,将这整座山峰掏空而成,只不过一路走去,洞府的石壁已经破碎不堪,到处是剑劈斧凿的痕迹,还有许多神通轰击的凹槽,显然是多年前,已经被人破坏,
一路走一路看,洞府内却是空荡无比,楚天苦笑,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胡乱猜测,那吸引自己前來的气息虽然玄妙,但恐怕也只是残留在这洞府内的一些气息罢了,仅此而已,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间目光一凝,
前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幅斑驳的壁画,线条暗黑,但以楚天目光的敏锐,却是立刻就判断出,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