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
他的心智,又岂是常人可以揣度,可以比拟的,
恩是恩,怨是怨,他以怨施术攻击楚天,最终却反而落得个心智困陷,若不是楚天一首醒神曲,恐怕就算他能够从这种困境中挣扎出來,道心也会留下遗憾,从此将止步不前,
以怨抱怨容易,以恩抱怨却是极难,孟天云叹了口气,仅此一点,自己就比不上眼前之人,
这一幕,青霖宗内沒有任何修士察觉,枫林成为禁地,更不会有弟子们踏入周围半步,即便是韩月等人,也得到了楚天的交代,沒有什么事情,也不会随便闯入其中,
随着瞬杀郭元天和孟飞浪,逼退李青山等四阶宗门修士等一幕幕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楚天在青霖宗弟子的心中,拥有着无法形容的尊崇,
孟天云此刻,进退两难,看着楚天,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修道至今,孟天云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处境,他心智聪颖,虽然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但并不霸道,这也是为何他能够接受夏青衣的好意提醒,沒有贸然进攻青霖宗,
只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心中的执念越发深,他就算心智如妖,可以勘破红尘骨肉之事,不为儿子报仇,也必须要讨一个说法,
而正是这个说法,却让他陷入进了这种从未有过的地步,
“青霖宗,何时出现了如此强大的存在,”孟天云心中苦涩,天符境七重的修为,在这一阶宗门之中已经可以算作天一般的存在,但对方的七重,却是又要比自己高出了许多,
这一切差距,无关乎修为,而是神通和意念,
“你可有话说,”楚天开口,声音古井无波,与其年纪完全不符,
“我來,一是为了讨个说法,二是向道友讨教一个答案,”孟天云努力平息心神,朝着楚天一拱手,道,
“先要说法,还是先要答案,”楚天依然淡然自若,徐徐问道,
孟天云沉默,眼中激烈挣扎,许久后,抬起头,叹了口气,似乎极为艰难地说道:“先讨教答案,”
他心中已经打定注意,若是楚天真能说出让他仰望的答案,那么这说法,就沒有任何讨还的必要了,
“你遇到过夏青衣,”楚天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
孟天云沉默地点了点头,
楚天沒有说话,而是轻轻地伸手,在虚空中划了两下,
灵气涌來,在两人之间的虚空中,凝成了两颗透明的心,
孟天云一看之下,面上便浮现出了一些失望,
“他的答案,也不过如此,为何夏青衣依然会说,我比不了此人,”
似乎看透了孟天云的失望,楚天却仍然沒有解释什么,而是伸出手,轻轻朝着那两颗心一挥,那两颗透明的心,立刻便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这两颗心,看似有形,实则无形,心有天地,又何來距离,”
楚天说完,双手放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不再言语,
孟天云身体巨震,楚天的话如当头一棒,敲打在他的心中,他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呆呆地望着天空,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楚天的声音,
“心有天地,又何來距离……”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面色越來越苍白,只觉得那天空似乎慢慢地变得虚无缥缈起來,心中一股憋闷的气息越來越浓,想要冲破胸口的桎梏,穿透而出,
这种奇异而憋闷的感觉,让他面无血色,整个人不断后退,终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这一刻,他才终于认可了夏青衣的话,看向楚天的眼神,从复杂变得清明,最终凝聚成钦佩,
当那憋闷之感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的瞬间,孟天云只觉得全身一阵放松,那多年來停滞不前的瓶颈,也在这时,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沒有再说任何话,而是朝着楚天恭敬一拜,
“还要说法吗,”楚天停止抚琴,微笑地看着他,沒有丝毫的嘲讽,那笑容极为干净,
孟天云长叹一声,眼中露出了一丝挣扎,但在楚天的干净笑容中,终于将那挣扎死死掐灭,
“不必了,我那孩儿作恶多端,死在你手中,总比死在其他人手中好……”孟天云终究非常人可比,在这一刻豁然打开了心结,
“只是,我那孩儿的储物灵符,你却要还给我,”
楚天依然微笑,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孟天云苦笑地看着楚天,却沒有放弃,
楚天依然轻轻摇头,那灵符之中,别的都无所谓,但那其中的一盏香炉,却是对楚天有用,那香炉之中,有一丝信仰之力,
“道友,那灵符中的香炉不是我紫晶门之物,而是历代主宗的象征之物,不容有失,你若不还,孟某也不会强求,但上阶若是追查,也休怪孟某如此禀告,”孟天云心中长叹,开口道,
“主宗吗,”楚天神情平静,但心中却是一动,
“正是,罢了,道友既然执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