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绿树成荫,两人选了一个向阳的长椅坐下,
“迟睿的公司遇到麻烦了,”
裴小伍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題,一时沒有回过神來,只是茫然地“啊”了一声,
“这是机票,是去,还是留,你自己决定,”
她终于听明白了,一把抓住对方:“迟睿的公司遇到麻烦了,这是什么意思,周转不灵,还是破产,倒闭,”
“别急,还沒到最坏的那一步,”莫以谦拍了拍她的手,“不过,听说对手很强,想闯过这一关不容易,”
她几乎是抢过机票就跑,结果,被人一把抓住了,
男人的脸色略略变了一变,苦笑道:“看來,你已经作出抉择了,我就不留你了,只是这最早一趟的班机也要等到下午五点,你先整理行李,中午我为你送行,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下午,我会亲自送你登机,”
只能这样了,纵算她归心似箭,焦急万分,六神无主,忧心忡忡......
在难挨的等待登机的时间里,莫以谦还跟她讲了一件事,他说迟睿之前找过他,算起來,应该是她跟迟睿摊牌的第二天,,
很高档的茶室里,两个各具风华的男子在雾气袅袅中彼此打量,
“刚刚听说迟总撤了狙击令,莫某表示感谢,”莫以谦含笑,不卑不亢地打破了沉默,
迟睿微哂一声:“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裴小姐吧,”
莫以谦正低头嗓饮,闻言,讶异地抬首,突然发现,对面的冷魅男子,眉目间掩了一抹伤感,心中一动,问:“怎么说,”
“意思是,我出局了,她选择了你,”良久,迟睿苦笑一声,
当时的莫以谦其实也是一头雾水,这消息令他欣喜于色,“她亲口告诉你的,”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想要求证,”墨眸一寒,犹如星辰陡然划过夜空,令人为之一凝,
莫以谦端了神色,“请讲,”
迟睿直视他的双眼,不错一瞬:“莫先生好像对亡妻念念不忘,为了完成她的遗愿,甚至不惜押上全部身家,我要怎样相信你对小伍的感情,”
莫以谦也曾困惑过,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想通了,
“我想,我只有完成了逸如的这个心愿,才可以敞开心扉地去爱另一个人,对,就是这样,我这样不顾一切,是想毫无牵袢地去疼爱这个小女人,”
目光坦荡,言真意切,
迟睿缓缓站了起來:“我把她交给你了,既然她觉得你才是她的幸福,我可以选择旁观;但是,如果你不能让她幸福,我必将她夺回,”
一滴泪落在手背上,裴小伍从沉思中惊醒,弦窗外,云卷云舒,变幻莫测,
迟睿,我回來了,
她抬手抹去泪水,暗暗发誓,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她和他分开,
十几个小时后,裴小伍站在于101大厦外,抬头仰望,想象着他坐在云端,俯瞰众生的情景,不禁笑了,
她沒有走大堂,而是直接乘隐秘电梯上到顶层,出了电梯,突然想给他个惊喜,便悄悄地站在门外,负手,探头探脑,
大而豪华的办公室里,男人坐在逆光里,背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一抹辉煌,半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倒像一尊石佛,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裴小伍忽然放了心,他还是他,沒有什么可以打垮他,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憋了腔调:“猜猜我是谁,”
男人的身子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眉目却是涟漪不起,“莎丽,”
莎丽是谁,
“不是,再猜,”她的腔调略略一变,
眉心微微抖了一下,“依依,”
“不对,再猜,”裴小伍的心咯噔一下,他认识的女孩子还真多,
唇角终于绽开一丝忍俊不禁的弧,非常肯定地:“小骗子,”
裴小伍扭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颈,粉粉的小嘴撅得可以挂个油壶,“小骗子又是谁,”哈,连昵称都出來了,看來关系不一般呢,
“就是那个对我说,她会回來的,却老是不见人影的小东西,”他的眼神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幽幽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凄凉,
她走之前特地打电话他,要他等她回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我回來了,我不是小骗子,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小骗子,小骗子,小骗子,”迟睿恨声,
却在下一秒,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样大的力气,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了,“可是小伍,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來,”
这话却提醒了她,一骨碌从他的怀里坐了起來,
“公司怎么样了,”
他摇摇头:“很不好,”
“很不好是什么意思,会破产吗,”裴小伍伍颤声问,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