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电梯无声地下行。人在其中。微微生出眩晕感。气氛也让人不适。
裴小伍倏地冲到门口。伸手按向最近一层的数字键。
“我还沒说完呢。你别想逃。”他惊醒。下意识地抓住她的一条手臂。
“放开我。”
突如其來的肢体接触令她一惊。全身的应激细胞本能地调动起來。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女人像见了鬼似的表情与反应。也深深地刺激了他。
“我想让你学会服从上司。”他牢牢地抓住她。一字一句。
电梯叮地一声停了。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起脚。对着他猛地踩了下去。他吃痛一声。松了她。
“去你的服从。你以为你还是金主迟睿吗。我裴小伍再也不怕你了。你去死吧你。”骂完。长头发无比潇洒地一甩。冲破人群扬长而去。
对。就是冲破人群。
迟睿转身。发现电梯门口站着一堆人。全是等电梯的。个个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天哪。他才是脑子进水的那个吧。
迟睿心惊。脸上却一点点颜色都沒变。步态潇洒如故。沉着地迈出电梯。
一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忙不迭地让出一条道。呈夹道欢送状。看着他扬长而去。
临近下班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再一滚滑落下去。看着让人莫名地怅然若失。
及至下班时。雨势越來越大。竟是好像天上有人在泼水似的。
很多人沒有带伞。聚集在大厅门口。无奈望天。
“噢。。”
人群突然小小地骚动起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雨中。黑伞撑出一方风雨不透的小天地。男人坚实如山。女人趴在他的背上。看不清表情。只这一双背影。便诠释了幸福的滋味。
“哎。是我们总裁呃。我要是能在他的背上趴那么一会。死也甘心了。”
“噗哧。那你死不了了。因为你永远沒有机会。”
“唉。同人不同命。”
……
是啊。同人不同命。这话裴小伍太赞成了。
便在众女人的哀叹声中。她迈下台阶。雨打在身上。瞬间湿了衣衫。
“裴代理。对不起。我來晚了。”公司专门配备的司机举着伞跑了上來。
其实还不错。比起上面那些还在苦苦等着雨停的女人來说。她可是强多了呢。
吃罢晚饭。一家人围在一处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
裴小伍照例一头钻进了设计室。她现在既是学生。也算是迟枫的助理。
“小伍。上午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气冲冲的。还一反常态。”她可是第一次喊他老公。肯定有事。迟枫在一旁。边指点边问了一句。
这一问又勾起了她的不快。“老师。我不过是想调剂一下公司的气氛。所以采购了一批花卉。那个人什么也不问。便让人给弄走了。沒见过这样的。”
迟枫睐了她一眼。看來气得不轻。连腮帮子都鼓起來了。
便无声一笑:“你不想知道原因。”
呼。还会有什么原因。不就是这个人古板、冷血、不懂情趣、不可理喻吗。
“因为倾城患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他的公司从來不允许摆放鲜花。”
轻质的声音。淡淡然中。猜不出情绪。
裴小伍却听得心口一震。
因为一个女人。他剥夺了整个公司赏心悦目的权利。
何等的霸道。又是。何等的情深。
“怎么。嫉妒了。”
迟枫目光幽深。直勾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裴小伍恼怒地别了头。“是你嫉妒吧。”
“我承认。你呢。”男人眉目如画。轻扬的声音。好像春天里润物无声的细雨。
可她现在不爱听。便用视线刮了他一眼:“沒见过你这样的。非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心里才舒服似的。”
“心如止水。谈何容易。”某人轻笑一声。
“你。”
裴小伍猛然转过身子。正对着他。双目怒视。活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
“干活吧。”迟枫却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完全无视她的愤怒。
“唉哟。我们是不是來得不是时候。”
门口蓦然传來一声戏谑。屋子里的两人双双看过去。门口挽手而入的一对。男人潇洒气派。女人漂亮高雅。
这样登对。这样亲热的镜头。瞬间。醋了一个人的心。涩了一个人的眼。
“难得。难得。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轮椅上的男子。嘴角噙了似笑非笑。绝色容颜。其实风华半点不输。
迟睿睨了未婚妻一眼。无奈地勾唇:“她喔。硬要我來解释一下白天的事。”
“不用。刚才枫解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