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网上查找到的地址。夜婴宁來到了“The Vase”位于中海的实体花店。这家店是在圣诞前夕才开业的。至今还不足一个月。店面很新。整体装饰都是喜庆富贵的金色。
冬日的阳光打在浇铸的桌面上。满桌鲜花散发着金子般的光芒。一簇簇的花环围绕在大门上。松针和松果都是金色的。一眼望去很有节日的气氛。
夜婴宁向前來接待的工作人员报上姓名和订单号码。对方很快将她引领到专属的VIP贵宾区。请她稍等。
她微笑着道谢。然后安静地打量起四周。这家店刚刚营业。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走的是高级鲜花订制路线。一束花往往要近千元人民币。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那么。究竟又会是谁送了一捧“死神的爱”放在叶婴宁的墓碑前呢。
不多一会儿。工作人员将夜婴宁预订的一束精美的乳白色铃兰送到了她手中。“夜小姐。‘死神的爱’预订周期比较长。还需要3周才会从欧洲运到中海。如果到货我们会第一时间与您联系。”
夜婴宁接过花束。低头轻嗅了一口。表示很喜欢。
“是吗。居然要这么久。我还以为2-3个工作日就可以。因为之前有个朋友告诉我。她是前不久在你们这里买到的一束‘死神的爱’。用來拜祭一位我们共同的朋友。可惜那次我有事。沒能和她一起前往。真遗憾。沒想到竟还要等这么久。”
她叹息一声。露出十分怅惘的表情。
工作人员立即恍然大悟。点点头。一边回忆着。一边轻声回应道:“啊。您说的那位小姐我有印象的。因为其实选购‘死神的爱’的客户真的非常少见。所以我稍稍留意过她。和您差不多的年纪。长得很漂亮。也是通过网络预订。然后到货后亲自來取的。”
夜婴宁一怔。听清对方的话。她强忍着心头的悸动。面上依旧平静。如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啊。你还记得她。那一定是她了。应该就是上周吧。她來取的鲜花……”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叶婴宁墓前的那束花究竟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只是单从其枯萎程度上來看。应该是有一阵子了。所以她试探着随口说出了“上周”这个时间段。只是想要进一步套取一下店员掌握的信息。
“我想想看啊。和其他一些蔷薇科目的鲜花不同。‘死神的爱’的花期是很长的。哪怕是在这个季节。她來取花差不多应该是十多天前吧。对。我确定。已经有大概2周了呢。”
店员歪着头。仔细回想了片刻。笃定地说道。
夜婴宁咬了咬嘴唇。浅浅微笑了一下。她还想知道更多。但是。既然是借着“朋友”的名义。她就不可能再去问花店的店员。买花的究竟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而且对方也不会轻易将客户的隐私信息泄露出去。
“是啊。那我就慢慢等吧。如果我要的花到了。请再给我电话。多谢。”
她轻轻抱起怀中的那束铃兰。缓步走出“The Vase”的金色大门。
沁人的花香丝丝缕缕地传入鼻翼中。颇有舒缓疲劳的功效。然而。这意外的收获不仅沒有令夜婴宁感到巨大的欣喜。反而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订了一束价值不菲的花。特地用來拜祭叶婴宁。
会是谁呢。是谁呢。
这个问題。如同雾霭一般在她的脑子里來回地萦绕。也像极了一个经久不散的噩梦。
不太可能是Beatrice。她上次在灵焰珠宝附近的那家花店乍一听见“眉苑”两个字。都吓得魂不守舍。夺门而逃。这样的反应。不会是想要和叶婴宁再有任何关联。更不可能去亲自拜祭。
至于其他的年轻女性。除非是在孤儿院和叶婴宁一起长大的几个朋友。可她们的经济条件又不足以负担得起这样昂贵的花束。而且自从她16岁离开后。大家就几乎沒有了联络。不可能有人到现在还惦记着她。
Aaron自顾不暇。也绝对不会是他。而且两人从來都是钱货两清。沒什么私交。再说。他的性格一向是只出不进。让他花钱。无异于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可是。再就沒有其他人了。为了赚钱。叶婴宁兼职做平面模特。偶尔也接一些私活。除此之外。她沒有什么同性好友。甚至也根本就沒有什么朋友。
可以说。她的交际圈子很复杂。但也很单纯。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平日里以英文名、昵称、绰号等互相联络。很多时候甚至连对方的真名、籍贯等等信息都一无所知。
叹息一声。夜婴宁将手里的花放在副驾驶上。然后发动车子。开往中海市最为知名的一条步行街。
短暂休息了几日。她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毕竟一年年终。灵焰珠宝虽然在段锐的口中不过是拿來哄苏清迟高兴的小玩意儿。但无论是夜婴宁自己。还是苏清迟本身。都很希望将这个品牌做得更好。让其成为国内新锐珠宝的代言人。所以两个人在事业上都很有几分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