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到底不若娱乐圈那样光怪陆离。浮夸妄诞。一夜成名的故事即便存在。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如果是当事人刻意保持着低调。
算算时间。夜婴宁已经许久未來过“风情”酒吧。大概是因为上一次自己在这里醉酒。巧遇林行远。和他一夜迷乱的遭遇令她产生了心理阴影。这么久以來。她一直很排斥再來此小酌放松。
只不过。任谁都有想要在夜里喝两杯的冲动。她也不例外。
上个月“风情”重新装修过。据说是换了老板。如今。整个酒吧的内部装饰更加奢华。一路走來。从大门到卡座。甚至连驻场演出都很有独到的品味。
夜婴宁随口点了一杯百利甜酒。支着头看着舞台上的演出。是抒情的英伦民谣。听起來很安静。
因她浑身散发着“无事勿扰”的冷淡气质。所以。从落座后甚至沒有一个男人前來搭讪。
反正夜婴宁志不在此。一个人也乐得自在。她只等着再喝两杯。回家倒头就睡。
世间只有美食与酒精才不可辜负。尤其在这冷雪夜里。要是心是冰冷的。整个人怎么都是暖不起來的。她深知这一点。
她坐在吧台的角落。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响起。不超过三声她就会马上接起來。
但那个人却一直沒有打來。
时间一长。夜婴宁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幻听。因为她总是有一种自己的手机在响的感觉。可每每抓起。屏幕都是一片黑。。她弄错了。
自那天后。周扬又曾打來电话。说是他还要在老家多住几天。对此。她自然是沒有任何不同意的理由。轻声说好。
夜婴宁的身后刚好有一根大理石的石柱。起到了承重整间厅堂的作用。她也不觉得冰。刚好用背脊抵着那凉凉的柱体。侧着身体。恣意地打量着“风情”的里里外外。
这样高级的酒吧。又一直是中海整个酒吧业的领头羊。盘下來。怕是要天文数字。所以她不禁有些好奇。这里的新老板是谁。
顶楼重新装修过。做成了完全封闭的设计。圆形的罩子倒扣的形状。抬起头就是一列一列的假窗。五彩琉璃。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天主教堂。
一簇一簇的光四处投射。一一照过女人们精修细琢的无暇脸蛋。借着这并不算亮的光束。刚端起方杯的夜婴宁看见门口处走來一行人。
她的位置极佳。就好比易守难攻的山头。她能瞧着别人。别人却不一定能看到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看。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因为惊愕。夜婴宁甚至放下了杯。完全忘记了喝酒。
是许久不见。许久未曾联络的栾驰。
至于他身边那位姿态款款。移步生香的女伴。自然就是和夜婴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混血美女钟万美。
稍显阴森的蓝绿光刚巧打在她的脸上。而钟万美也刚巧在笑。那一垂首的姿态里。甚至还有几分少女的羞涩。很难相信这样的女人已经成婚多年。
栾驰叼着烟。依旧一脸的倨傲神态。只是比往日里多了几分痞气。这让他原本与生俱來的贵族气息稍稍减弱。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依稀尚在。
即使隔着这么远。夜婴宁还是能够看出來。栾驰的脸色不是非常好。那些光束照射在他年轻的面庞上时。她分明能看到他有些凹陷青黑的眼窝。以及变得有些暗沉发灰的肤色。
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视美色如生命的栾少。居然会如此忽略他的脸。
“王小波曾对他的妻子说。爱你就像爱生命。要我说。爱脸就像爱生命才对。”
所以。夜婴宁不禁呆愣当场。
她坐的位置偏僻而阴暗。又有石柱挡着半边身体。所以连同那一对璧人般的男女一行人中。谁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窥伺。
“小姐。您刚要的第二杯百利甜。”
正懵然着。酒保推过來酒杯。夜婴宁回过神來。趁机同他攀谈道:“帅哥。听说这里换了老板。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真阔气。光装修就要上亿吧。”
说完。她扭头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四周的墙壁上装满了看起來很像星星的凸起的小壁灯。此刻全部点亮。一眼望去像极了银河穹幕。
可她完全沒有心情欣赏。只能做出一副轻松闲聊的语气。
“啊。你沒看见吗。刚走过去那位。就是我们老板。是个女的。三十出头。不是中海人。”
酒保一边擦拭着杯子。一边惊讶地答道。见四周无人。年轻的酒保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又对夜婴宁主动八卦道:“特别有钱。据说她老公不在身边。能给她的也就只有钱了。沒看见市长公子都跟在她屁股后头嘛。那也是入幕之宾之一呢。”
夜婴宁抿了一口酒。好奇道:“真的。就是刚才那个抽着烟的年轻男人吗。”
酒保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换了一支酒杯擦拭。口中叹道:“是啊。就是那个。长得真好。家里背影又硬。可沒想到居然也是个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