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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深渊里的自我救赎(1 / 2)

我突然发现巷口有人,是一个男人,啊,是倪程,他宝石蓝的耳钉反射着幽幽的蓝光,像鬼火。他站在哪里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那几个女生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女生吧?面对死亡任何人都会恐惧,我也会恐惧,所以我不想死,就算活的如此痛苦,还是不想死,人就是这么矛盾。我看着她们跑出巷口,在我的眼里消失。

身子一下变得无力,承受不了我的重量,膝盖一弯,坐在了着肮脏的地方。这个地方见证了多少像我这样肮脏?见证了人从人类变成了恶魔?多少人在这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多少人在这里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我企图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巷子里很暗,加上他是逆着光,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

“我感受到了同类的味道。”

他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话是陈述句,语气却是那么的疑惑,他在迷惑什么?同类的味道?不,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他比我更为冷漠而已,是的,我们是一样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扶着墙,我站了起来,费劲了力气。身上满是伤口,我是该感谢他的,要不是他,我恐怕就在为自己心中的魔鬼善后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小巷子,一般都不会有人来吧?他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我闻到了同类的味道,所以过来看看!”

此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依旧的面无表情,眼里的冷漠依旧那么深沉,深沉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人扯进去,淹死在他的深沉里。唯一发光的就只有他的耳钉,在黑暗中也散发着光芒,幽幽的蓝光,暖着人的心。

“你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嗯,都看了,如果我不出现,你会做什么?把她们都杀了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心里,你的脑里都是这样想的,你想看她们死亡的样子是不是?”他的声音冷淡,却透露着丝丝的兴奋。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吗?不,我反驳不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想看看她们死亡的样子,是不是跟游戏里一样?我的身子在发抖,我把后背抵在了墙上,冰冷的墙壁冰镇着我几乎沸腾的脑袋。

好一会儿,我摇着头,恐惧的看着他,嘴中吐出断断续续的话,“没……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么残忍,那个不是我,不是我!

“是的,我们是一类人,不要抗拒心里的想法!”

他好像一个魔鬼,在拼命的诱惑着我,引导我走向罪恶的深渊。我捂着耳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瞥见他眼底的冷漠,我突然惊醒,抚着胸口,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无数双手伸向我,手下面的他们在痛苦的哀嚎,我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想在无尽的黑暗中绝望。

我直直的看着他,望进他的眼底,却看不穿他,深沉的眼睛像一片沼泽,吞噬着一切想探寻的目光。认真的说“我跟你不是同类人!”虽然不爱这个世界,可是,也没有达到恨这种地步,即便我找不到理由。

把这当成一种阿Q精神也未尝不可,这是自我救赎,为了不成为无泪无心的人,为了不成为他这样冷漠的人,为了不在黑暗中绝望的挣扎,我在拼命的努力。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神没变,却多了一丝暴虐,似乎对我话很不满意,他沉着声音说“你是!我能感受的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墙就向外走去,朝他愤怒的大声叫道“我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

“你是!骨子里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你是逃避不了的!”

握紧了拳头,骨子里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是的,没错,骨子里的东西早已经腐烂了,只有同类才能闻到这种味道,这种从内散发的味道。就算我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这种味道,可是,我至少从表面看不出来,就算里面再怎么腐烂,外表总是好的。

一瘸一拐的走着,他在我身后跟着我,冷漠的眼睛看着我,要是王语,肯定会大骂他一顿,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可是,我不是王语,所以我没有说话。他跟了我一路,知道我到家,我回头看着他,“要上来喝杯茶吗?”

他也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了。

打开门,只属于我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只有我一个。把衣服脱掉,照着镜子看着我背上的伤口,嗯,不是很严重,虽然全身都有伤,却也都是一些皮外伤。在穿上衣服来到小诊所,让医生帮我上了药,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因为是小诊所,所以没有女医师,不过,我也没有介意,他是医生,即使在他面前几近裸体,我也不会有任何不适。这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对它趋之若谷。

他也许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看他的神色,我都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上了药,今天不能洗澡了,真是难受。

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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