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回到城隍庙的时候,天色渐亮,始有鸡鸣。小青已经靠在墙边睡着。
她的睡脸迎着朝霞秀美娇艳,萧恒不觉间又看得呆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舍地将小青叫醒,拿出百十件首饰排在她身前。
小青睡眼惺忪,只见眼前有五光十色闪烁,定睛一瞧,原是满地珠宝,惊喜万分,连忙拿了一个金钗戴在头上,又取了串珍珠项链戴在颈上,然后笑着问萧恒:“好看么?”
萧恒傻笑着说:“好看!好看!”
小青又戴了戴其他的首饰,几乎将所有首饰都试了个遍,一边试一边问萧恒好看与否。
萧恒连连说好。看着小青这欢喜的样子,他心中得意:“这些首饰看来真是拿对了!”
接着,他又把那少爷和小姐的衣服拿出来,二人脱掉身上破衣换上,真是少年俊来少女俏。外人一看,还真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出游呢!
二人不敢多在城中停留,待得城门一开就出城而去。
他们可不知道,萧恒这么一闹,直搞得整个馨州城都人心惶惶。
常家两位爷清早起来,发现屋中全部首饰都不翼而飞,心中大骇:“好在贼人只为钱财,要是有谋害之心,自己恐怕早成了刀下之鬼!”他们立刻把所有家丁护院都召集起来,大骂一通,同时上报州府。
常家失窃在馨州城可是大事一件。州府的班头捕快没人敢怠慢,急忙去四处审问查寻。这一来常府失窃之事,更是搞得整个馨州城人尽皆知、满城风雨。捕快们忙了一个月,除了从脚印上得知行窃的只有一人以外,便一无所获。
有人谣传,是常家得罪了那些大有来头的江洋大盗,对方才来施以报复;也有人说,其实就是个能飞檐走壁的“轻功高贼”随意而为罢了。至于为什么选择常家,谁让他家院子大呢!
最终,官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事渐渐就不了了之了。捕快们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其实只是一个开始。随后两年,不但是馨州,就连附近的浑天、露江等地的富户也接连被盗。最初的半年还只是丢些首饰或者四五百两银子,可后来居然一夜之间就能丢失三四千两!
这飞贼不偷穷人,不偷店铺,只偷家大业大、富甲一方者。三地州府组织人手联合调查抓捕,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这大盗行踪飘忽不定,行窃的地点和时间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一张写有“替天行道”的纸条。其中被偷得最郁闷的一家,正是馨州常家。
常家自从首饰被盗以后,提防更甚,家丁护院每日巡查不断。可是没想到,半年后银库里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少了三千两白银,多了一张写着“替天行道”的白纸。常大爷气得暴跳如雷,将几个当值的家丁暴打一顿,赶出府去。捕快只是例行来看了下,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带队离开。
那些第二天晚上当值的家丁,都在庆幸昨天不是自己当值,避过了一劫。不料第三天早上,连常大爷自己都没想到,银库里竟然又少了三千两白银!地上的一张白纸上写着“再替天行道”。
常大爷这回不但将当值的家丁打骂一顿,赶了出去,就连来查看的捕快,也被他骂成了酒囊饭袋。捕快们也很诧异,这大盗居然会连偷常家两次。不过更让他们诧异的是,第四天一早他们又被叫到了常家,这次非但丢失了三千两白银,而且连常二爷脸上都被人画了个王八,脑门上还写有“三替天行道”五个大字。
原来,被偷了两次之后,常大爷再也信不过下人,那晚便强迫常二爷来看银库。众人便问常二爷可曾看到贼人面目。常二爷说他一夜未睡,就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结果醒来的时候银子就没了,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
一时间谣言四起,将这大盗传得神乎其神。说这大盗不是人而是妖怪的有,说这大盗是仙人盗仙的也有。捕快们也渐渐相信这大盗不是一般的人,否则就算他轻功炉火纯青,也不可能带着那么多的银两,随意进出高宅大院啊!
好在这大盗一般只偷钱并不伤人。唯一伤的一人是浑天城白家的少爷白仁起。那天早上,下人见白少爷久久未起,便进房查看。结果,只见白仁起被打得鼻青脸肿,被人用床单绑在床上,嘴中还塞了袜子,发不出声。然后管家一查,银库里少了三千多两白银。
差人问白少爷可曾看清贼人面目,白仁起说那贼人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样子,倒是身材不高,好像是个少年、小孩。说道此处,白仁起突然面色大变,好像想到了什么,连连大叫“阳谷县!小孩!仙人!鬼!报应!”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之后的一年里,白家又被那大盗光顾了两次。每次光顾,白仁起都会被绑起来打得鼻青脸肿。捕快们意识到,这大盗肯定和白仁起有关联,欲仔细询问,没想到这白仁起却已然疯了。
一时间,馨州、浑天、露江三地富户人人自危,纷纷大肆雇佣保镖护院。而三地的穷人不但不担心,反而自发集资建了一座庙,庙里供奉一少年模样的黑衣神像。这神像左手托一玉圭指天,上写“替天行道”;右手拿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