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能称我为寇!寇者,奸宄贼匪也,你怎能如此胡说!”周毖愤愤说着,想到那个时候张庸时对韩公子的尊敬,苏文又是韩公子的堂弟,定也身份不俗,尤其苏文又一副谪仙模样,让这人如此侮辱,太过气人!
“盗匪出自穷酸,今日你坐在这里,谁知他日你是就是寇了!”说着,那人藐视地看着周毖道:“你那身衣裳,连我家抬粪之人穿的都不如,若非寇,亦快变成乞丐!”
周围一阵哄笑声,水潋醉听到后也蹙起眉头,转过头看到坐在最后排一个身着白衣,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神色冷漠淡然如同谪仙般出尘男子,朝旁边被气得面红耳赤的穷书生轻声道:“狗咬人于道,人亦咬狗乎?”
苏紫陌声音很轻,对周毖说完这一句话,便转头看向窗外。
所有人都关注这这里,自然将苏紫陌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又是一阵哄笑声哗然。
看着苏紫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人顿时额冒青筋,目露凶光,袖口一挽,怒汹汹朝苏紫陌走去,看得周毖,水潋醉都是一阵心惊。
苏文那么一副文弱模样,怎能敌得过那人粗鲁蛮相!
邹润航见事态发展太过严重,急忙拉住那人,其他两个与他们相识之人也把那人拉扯住:“张叔夜!此乃考场,勿在此生事!”
“松开!他胆敢将我与狗作比,我定要给他教训!”恨恨盯着苏紫陌,张叔夜怒道。
“考场重地,岂敢如此喧哗!”一声大喝,众人都回过头,见那位老监考新抱一卷试卷,满脸铁青看向张叔夜几人,顿时一哄而散,乖乖坐下,生怕祸及自身。
其它人都坐下,中间的张叔夜几人自然显眼异常,邹润航拉拉张叔夜衣袖,与另外两位友人回到座位。
“我不会让京城容你!走着瞧!”张叔夜愤愤说完,转身走向座位。
那考官监考自然识得张叔夜,见苏紫陌无心生事,便朝张叔夜警告一眼:“但凡生事者,无论何人,父居几品,一概逐出考场,试卷销毁。”
看着前面那些无关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苏紫陌心中只觉可笑之极,监考说得又不是他们!这些文人庸俗而无胆识,即便死读经书又有何用!
而那个张叔夜,苏紫陌真的想不到她竟然会遇到这般人物,难怪他未入仕途,想来也是京城中纨绔子弟一名,若让他入仕,即便他父亲是宰相,也保不住他!连带的,苏紫陌对之前那个邹润航也厌恶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叔夜如此,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考试卷发下,虽然仍是些考题,但是更趋向于经典中涉及历史典故之事,答这些题,既需要诠释句意,又要结合典故阐述其中哲理,不拘于形,方能发人深思。苏紫陌思考片许才开始答题,她的答案,要从一个很小的视野出发,既要让考官觉得有新意,又不能有太大用处,如此才能有机会入选明日大赛,却不会引得他人注意。
第二考结束,张叔夜早早便离开考场,不知去向,其它人都刻意与苏紫陌和周毖拉开距离,他们都清楚张叔夜身份,自然要早早摆明态度。水潋醉对那些文人的举动,十分不齿,看他们觉碍眼,便只垂头沉浸素手中一席书卷之中,再不理会在自己身边围绕的几只苍蝇。
周毖不知怎得忽然大胆起来,不惧苏紫陌疏离的表情,不停找着话题。苏紫陌有的无的时不时回他几句,大多数时候,都是周毖在与苏紫陌说他以前读书时的事情,和对一些事情的看法。
苏紫陌本来很不以为意,只因周毖为她辩护实为好心,她不能太过孤僻才听周毖言语。可周毖如此说着,让苏紫陌发现他的确不似一般文人,虽然家境贫寒,一心钻研学问,抓住任何机会读书,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只是因为乍入京城,又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水平,说话间无甚底气。
第三考,出乎苏紫陌预料,虽然仍不离经义,却又超出经义,要考生论十三经其一,此题太大,毕竟每一本书都不是能三言两语便讲述清楚的。
思考许久,苏紫陌决定写《礼记》,其为儒家经典,门类杂多,内容涉及政治,法律,道德,哲理,历史,艺术,历法,生活,既能写出深度,亦能写出其宽。
苏紫陌开篇以一小段将其地位价值阐述后,选《学记》第十八,以“开而弗达则思”,“不陵解而教之谓孙,”展开论述,最后又将其总体概括一番。
之所以选学来写,是文人,尤其那些博学渊识的人更喜欢一心好学,愿意研究学习的人才,但是此中只讲学习,不涉及其它事项,也极为符合苏紫陌所想的中庸之道。
终于,第一日的考试全部结束,苏紫陌起身,见众人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得不感叹这试卷设计者的独特思维,能让每个人都将自己擅长的表现出来,如此更能看出人的悟性,以及其潜力。
不想太过拥挤,待人们离开大半,苏紫陌才向门口走去,站在门内,却看到张叔夜等人正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似乎想看,苏紫陌是否有胆量过去。
水潋醉也因为怕前面拥挤,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