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前几天您不是一生气把合同给撕了吗……”背景里听见嗫嚅的声音。
“备份呢！备份呢！小李啊！备份合同还有吧？”对面已经无视了我的存在，那家伙嗓音都不自然了，几乎是在哭喊着祈求小李2号。
然后我就心情复杂地听到二号说“您好像给扔了……”
“我艹！……啪！兹拉兹拉……”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也不知道以后这个号他还用不用了，听这个声音这个力道，反正他的手机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唉。气得摔电话的时候谁都有，不过他们这种智商余额不足的，都是败家子儿。我们真正大智慧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冲进卧室，往床垫上玩命摔的。
或者，如果你是追求“啪”一声那份快感的选手，我的建议是随身常备电视遥控器。只要你能保证不给拿混了，那你就是一名智者。
等等，谁刚说遥控器不像的……什么，你说你用的是智能机？好吧，如果你坚持叫这个真儿的话。
你赢了。我说服不了你。尽管用力玩坏你的手机去吧，好吗，我不会拦你的，而且当着你面儿的时候，我会给足你的面子，无比真诚地夸你一句“有气魄”。
至于过后……反正当着你面儿的时候我会夸你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这位负责人也好经纪人也好，但凡他还有一点儿办法他都会来联系我的。现在的状况他栽了多大跟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真心实意地把这俩人转让过来，他怎么也能跟着吃点经验。
他怎么会知道我其实没安好心——他知道又怎么样，最多再砸一手机，等于是为我们的店赢得了一份隐性客源。哈哈，看咱哥们这推理能力，这心理分析，这商业头脑！
在短暂的精神麻痹之后，我必须面临残酷的现实，这几个人，那方面也找不到——据我分析畏罪潜逃的可能性极大。
也就是说我只能继续在家等好运姐的来电。
我为什么最近这么能扯淡呢？还不是因为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乱想。
就比如此刻，这里就坐着一个其貌不扬，事业失败，只有饭量惊人的小伙子。我还在纳闷这个傻B是谁呢，结果发现这尼玛不就是我吗。
唉，人比人……什么的。
发现没。当你除了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这个时间往往是最难熬的。
子曰：“当你不知道是否有明天的时候，夜真长啊。”
嗯，子是个诗人。
好运姐，我想你……的电话了。
“啦啦啦德玛西亚，啦啦啦啦都是渣渣……”手机铃声响了几下我才反应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写的是“好运小姐么么哒”。
我手心颤抖着按下接听——头两次都失败了。“喂，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我很好啊！你呢，想姐姐没~”好运姐无忧无虑的声音传过来。
“想啊，每天都在想啊……”实话。
“哦呵呵呵~这么直白啊~~嗯，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小姐，别玩我啊。
“不是你打来的电话吗……？”
“哦对！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闲着跟你聊两句天，最近生活的怎么样啊？忙不忙啊~~”
她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我聊两句天……是这么说的吧？
要是以往，这里面暗藏的“我想你了”的意思会让我很兴奋很激动很乱想的。但是今天我特别希望她告诉我“好了，其实有事儿，是关于你上次拜托我打听的牛哥的消息……”
“好了，其实有事儿，是关于你上次拜托我打听的牛哥的消息。”
“我艹，你别逗我……”我下意识地就这么说了。
“咋了？不是你拜托的我吗？”好运姐嗔怪地问。
“啊啊啊！那个不是说你！那是，对，维克托拉裤子了，好了你别管了说牛哥的事儿！”我慌忙解释，维克托此时的动作让我灵光一闪。
“啥？他拉裤子了？他不是铁皮人吗？”好运姐吃惊地问。
“别管他了！你就说牛哥那边吧！”维克托已经冲过来了，我拿起电话边跑边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事跑任务发现的，说牛哥现在在弗雷尔卓德南边的地方好像是摆个小摊，不知在经营什么……我说你听我说话没有啊？”好运姐说到一半这么问。
不能怪她，此刻在电话的另一端我正在被可怕的激光武器烧P股呢，不时传来阵阵愉（tong）快（ku）的嬉闹声。
“维克托你别闹！”“谁闹了！你瞎说什么啊！”“我不是……诶呀我错了！”“看我不爆了你！”“啊~用力~好舒服……（误）”对不起最后一个不是哈，串台了①。
①串台了：请将乱入内容自行删去，勿影响阅读。对于乱入所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啊，没事没事我听着呢，不就是牛哥在祖安被人杀吃肉了吗……你说你的！”
“你果然是没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