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战局始终没有明显的变化,我们的部队依然在且战且退,不知应去往何处。战地的空气没有它应有的凌厉杀意,反而是绵软没有一点棱角,整个部队像一锅粘稠而无味的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部队是怎么回事,这场战争是怎么回事,这个国家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我叫德莱厄斯,我以我的祖国诺克萨斯为荣。
至少我曾经。我爱它崇尚实力,优胜劣汰的优秀传统,我也爱它为了胜利牺牲一切的执着。我为它迅疾而强有力,如同淬毒的匕首一般致命的战士们感到自豪,我一直立志成为国家的骄傲。
这世界迄今为止并不美好,它急需一个完备如诺克萨斯的文明将其重整,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改写游戏规则。这个世界,这片瓦洛兰大陆,我要看到诺克萨斯人统治它。
所以我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着。我还不够强,作为诺克萨斯的战士,我需要吸取敌人的力量以成长,我的斧刃一直渴望着畅饮弱者的血液。所以我当然选择成为一名诺克萨斯士兵。
伙计,我感觉我到现在都干得不错。巨斧在我身遭飞舞如旋风,轻易地卷起蝼蚁般的敌人们。这把斧子的名字就叫诺克萨斯,它们拥有一样的血性,一样的锋刃,一样沉重无匹的力量,以及不可思议的灵活,伴随杀戮而生的智慧。
我们以诺克萨斯之名,轻易地划破敌人纸糊一般的防御,这把大杀四方的铁斧冲入敌阵,就像红热的餐刀切开黄油般轻松。
但是现在,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所在的部队就像我曾经粉碎过的那些一样令人恶心,如果这是敌人的队伍,亲爱的,我自己就能解决。
我在这粘稠虚弱的人群中穿行,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搞的什么飞机。我来到了队伍的指挥部,这是相当舒服的一座帐篷,布置得很精致,看上去装饰要花不少时间。而且这帐篷也许还准备使用好久。
我想我差不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用斧尖挑开帐篷的门帘。帐篷里的地面甚至铺着柔软的鹿皮,踩在上面一点都没有实感。我的领导——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我到现在都不记得他那猪一般的名字——正在轻轻吹凉一小杯茶,好吧尽管我只是个士兵,闻到那香气也知道是很好的品种,只有在诺克萨斯的土地上才生长得出来那一种。
屋子里有一种麝香的气味,混杂着茶香令我感到反胃。在战争的漩涡中心,我居然问不到一点血的气味,甚至连汗味都没有。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的士兵不愿战斗。好吧,诺克萨斯的新兵德莱厄斯,是时候该你做些什么了。
我冲向他。向他致以诺克萨斯式的问好。
他躺在地上惊恐而愤怒的看着我。
“啊,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袭击诺克萨斯的战区最高指挥官!我会杀了你的!”
于是再一次诺克萨斯式的招呼,他就不说话了。
“我不是什么东西,但我希望你是。对我的粗鲁我感到抱歉,只是,请领导我们打一场胜仗。”我不想杀他,他也是诺克萨斯人,而且我希望服从命令依然是军人的职责,即使对方是这种东西。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对他寄予希望来着,呵。
然后当天下午的操练场上,很高兴看见指挥官先生从他温暖的婴儿床中爬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巡视了一周。不过还有点踉跄,大概是由于我热情的问候。
情况并没有好转。
战斗软绵绵地进行着,士兵心不在焉地丢失着我们的土地和兄弟的生命。然后在一个阴沉的早晨,指挥官宣布了上级的命令,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要求我们撤军。
他是在要求诺克萨斯的部队撤退。好吧,他说出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了。
我记得我刚说过武力可以改写规则是吧。
那么现在我们需要一名新的指挥官。我提起斧子走上前去。
“又是你,你要干什么,我宣布你已被诺克萨斯开出军籍,你这个.”
“德莱厄斯宣布,你已被剥夺生命。”
巨斧划出一道弧线,斧尖将这个懦弱的生灵拖到我的面前。
然后轻易地划破他臂弯的一条动脉,和另一条。
血液渗出,然后滴落,然后流淌并喷涌,这一切都被诺克萨斯的士兵,我的战士们看得清楚。你们记住,诺克萨斯人永远不会退缩,身后只有死。
第一次,手中的巨斧即将夺走一名诺克萨斯人的生命。
为了胜利,为了诺克萨斯,为了我们将会杀出的未来。
请屈服于德莱厄斯的正义,请品尝以诺克萨斯的名义带来的死亡。
诺克萨斯,断头台!
鲜血溅在我嘴边,呸,懦夫的味道。
“我将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只有我才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有任何疑问的人,请死于我的斧头。”我把左半个头颅扔向人群并宣布。
我们终于打了一场胜仗,乏善可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