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到了郊区。
窗外,是九月乡村美丽的景色。
浓密的树荫覆盖着这条不宽但是足够平坦的公路,鸟鸣啁啾,凉风习习。道路两边,是一块块整齐的水田,种植着秋稻,已经是一片黄绿之色。几头水牛悠然地在没有种植作物的田地里吃着草。
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一碧如洗,白云也显得很可爱。秦沛儿嘴角洋溢起一丝凌萱的微笑,我的世界,再次有了色彩。
在秦沛儿的指引下,他们在一座小镇上,找到了一家炭场买了两袋木炭。又买了一堆干柴,半桶汽油。
当然,在和老农谈判的过程中,秦沛儿再次发挥了她神乎其技的侃价技巧,把价格足足侃下了一半。
他们把车开到市内,又买了一些烧烤用具、串好的专供烧烤的食物、酒水饮料等。简单地吃过晚饭,他们这才满载而归地回到学校。
体育场没有草坪,学校允许篝火晚会倒不至于破坏什么。学校保卫科、学委会也派了管理人员在周围巡视,以免发生火灾。
此时,暮色掩映大地,东边升起一弯残月,白天的燥热已经慢慢消退。体育场上,满是换了便装的学生,三五成群,有的则围着教官说话。几个方队已经燃起篝火,教官和同学们围着篝火有说有笑。
萧晨所在的这个方队,曾宽和同学们还在站着,翘首期盼。
金融一班的班长叫金培珍,是个长得黑黑的,但是颇有大姐风范的女生。金融一班二班的几个班干部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嘿,这就是我们班长的办事作风,别的班级都准备好了,咱们班长还没影呢。金培珍,你就是太信任顾老师,把希望都寄托在萧晨身上,现在,傻眼了吧?”周尘看别的方队都准备好了,萧晨还影儿呢,就在一边聒噪道。
“急什么呢?还早呢!”金培珍皱眉。
她对萧晨在前些天的表现很是认可。在她眼里,萧晨至少是一个勇于维护同学利益的人,那天大家都看到田凤才被冤枉,但是敢站出来的不就他一个。
“咦--!那不是萧晨?”闻章指着操场边喊道。
众人望过去,果然看到萧晨和秦沛儿站在一辆车边,在向场中的众人招手。
闻章武义田凤才还有几个班干部赶紧跑了过去,闻章拍了拍萧晨的车子,说道:“这车子蛮吊的嘛!”
萧晨淡然一笑,说道:“借的!”又打开后备箱,让大家把东西搬过去。
篝火点燃,炭火在烧烤箱里发着红红的光,食物、酒水都用方便袋装着,放在旁边的草地上。
大家围着篝火团团地坐在一起,边烤着东西吃,边嬉笑聊天。
萧晨注意了一下,没有看见汤凌萱的身影,拿出手机一看,倒是有一条她的信息,说她有点事情先和林晓筠一起回东湖别墅了。倒没有要求萧晨什么时候回去。
让大家叫苦不迭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同学们的心情轻松而愉悦。
此刻,原本让大家痛恨不已的曾宽教官现在同学们眼里反而那么的可敬可亲。男生们纷纷拿着冰镇的啤酒找他敬酒,说着珍重的话,有些脆弱的女生却流下了不舍的眼泪。
曾宽看大家的情绪有点低沉,就带着大家唱军歌。隔壁工商管理系的方队听这边唱得带劲,就主动应战,要来飙歌。两边一个比一个唱得声音大,原本略微有点惆怅的情绪倒是一扫而光。
萧晨和田凤才坐在一处,吃着烧烤聊天,慢慢地喝着酒水。
闻章看上金融一班一个长得挺水灵的小女孩,跟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套磁。武义前些天被任命为体育委员,秦沛儿被任命为文艺委员一起,他们一起带领大家唱歌。
趁着一首《军中绿花》还没有唱完的时候,他们的教官曾宽,拎着一瓶啤酒,坐在萧晨和田凤才的对面。
“来,俩兄弟,一起碰一个吧?”曾宽看着田凤才,一脸真诚地说道。
田凤才笑笑,举起罐装的啤酒,喝了一小口。曾宽却是一饮而尽,萧晨就知道,他恐怕是有心事,有话说。
曾宽酒量一般,脸就有点微红了,又打开一瓶,轻轻抿了一口,对田凤才说道:“兄弟,向你道个歉,不该打你。”
“没事。”田凤才依旧是笑笑。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穷,初中读完就没钱供我了,想谋个营生,就入伍当兵了。当时我是着急,军训成绩和我们的评优挂钩。我混了几年磕磕绊绊混了个士官,我不想落后啊。”
曾宽一脸诚挚地说道。
萧晨和田凤才一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曾宽很高兴,又和他们碰杯,叹了口气,说道:“大学,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在部队的时候,我也耐着性子自己复习了一年,想考军事指挥学院,但是,还是没考过。来海大这段时间,我一直挺羡慕你们,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怎么样?”
“好。”田凤才点了点头。他性子宽厚,被欺负这么多年,不知道什么是恨。或许生活已经逼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