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地位逐步改变,及至今日的无人敢质疑与违逆。
最后,简昱昕终究不敌他四叔的威武,不甘不愿地走了。
简昱昕走后,简仁随意地站着,对叶西仪道:“住进来也有几日了,不知叶小姐可有不适之处?”
面对他时,叶西仪可没有对简昱昕那样的好脾气,听见了也懒得回话,眯起眼睛,看着庭院里的阳光出神。二月上旬,天气依旧很冷,但她不想呆在屋子里,那令她觉得很是阴冷,便拿了纸笔,到院里的长廊下坐着。
简仁因她的桀骜不驯而发笑,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本官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临走前,想与叶小姐说上几句话,叶小姐也不肯给个面子吗?”
简仁请的是探亲假,为期一个月,他是正月初七才回来的,到今日,还剩五天,刚好够他赶回京都复命。
“难道叶小姐没有什么口信想让本官带给河西王爷的吗?”
叶西仪本想继续不予理会,但,简仁那不断打量的眼神令她警觉起来。简仁为什么要这么热情,竟主动想到要帮她跟河西王联系?他是那么友善的人吗?当然不可能是!否则,他就不会笑里藏刀地拿着她的把柄要挟于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简仁在试探。他在试探她与河西王的关系是深是浅,而他之后所有的可能对她采取的举动,都会以此为忌讳点。
撇开河西王不谈,简仁对她,又持了什么样的态度?在河西王与她见面前,简仁就已经想要将她软禁在简府中?还是,简仁完全依照河西王的吩咐行事?
如果简仁软禁她,完全是因了河西王的命令,那她并不需要过多地提防这个豺狼一样的男人。但,如果简仁在河西王下达命令前,就已经产生了软禁她的想法,那么,简仁必然是想通过软禁她达到一定的目的。她从不觉得,一个年在三十以下却官居从二品的男人会如其他简家人一样,单纯为了她与他们家的争执而出手找她麻烦。因为在上位者,虽位高权重,却底下的人更重视自己的名声。
简仁的意图藏得很深,而那究竟是什么?
“河西王日理万机,我怎好因一己之私打扰他?况且,王爷临走前,已经与我见过一面,还赠了我东西。若简大人哪天见到河西王,不妨替我跟他说一句,若还想问西仪些什么,西仪仍在琅轩城里候着。”叶西仪把话说得很谦卑,却也很玄。
“看来,叶小姐与河西王关系匪浅。”简仁装作吃惊地说道,“恕我冒昧,不知河西王有什么疑惑的地方需要叶小姐协助?”
“简大人想知道?”
“本官并无别的用意,只想为王爷分忧。王爷乃国之栋梁,陛下肱骨之臣,社稷之福,实是下官效仿的对象。”
“可惜……这是我与王爷之间的私人对话,王爷也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简仁这才知,自己被个小女娃给耍了,脸色一僵,目光阴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随后,他站了起来,对叶西仪道:“打扰叶小姐这么久,实在抱歉。叶小姐只管安心在简府做客,我已吩咐下去,要以贵宾之礼招待叶小姐。若叶小姐觉得哪里不合意,或者被怠慢了,只管说出来。只有一点,叶小姐须得记得,万万不能离开简府半步。叶小姐,保重。”
简仁离去的同时,叶西仪也站了起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她返身回屋,关门落栓。一天两个客人,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想再见到第三个。
第二天上午,简昱昕又贼溜溜地出现了。一见面,他就先说了大早上,全家人都送四叔启程的事情,还直言犯困。
“我觉得四叔好威风!”简昱昕兴奋地对叶西仪道,“他一来,我爷爷,大伯母,我爹,我娘,还有三叔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我娘说,那是因为我四叔当了大官,让我也努力读书,将来跟四叔一样威风!——你觉得,我能行吗?”
“你想当官?”若这念头只来自于简二夫人的灌输,以简昱昕的个性,肯定坚持不了几年。
果然,简昱昕立时答道:“如果当官能像四叔威风,我那想呀!等我当了官,我娘也管不着我,我爹也管不着我,他们都管不着我,多好!——不过,我又不喜欢念书,更讨厌去县学,我娘说,那样子是当不了官的……可是,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啊!当不了官就当不了官,我觉得像现在这样挺好。我想要什么,我娘都会给我,嘿嘿!”
“你觉得开心就好。”以简昱昕的家世,不管他作何选择,简府都能保他一世富贵。
“那,那我再好好想想。”简昱昕认真地侧头想了想,貌似还是没办法做出抉择,便用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来找你玩儿的。咱们今天玩什么?”
“……”叶西仪哑然。简昱昕还真当她是同龄的玩伴了?
殊不知,简昱昕在简府确实很无聊。简老太爷的儿子多,孙子却少。如今府里,就只有简昱韫跟简昱昕两个男孙。简三爷也成亲了,但一直没有孩子。简四爷如今已在京城安家,丈人家的门第比简府高了不只几个台阶,因此,他这次回乡探亲,竟不敢劳动娇贵的妻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