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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她怎么就不消停呢?县官在心中哀嚎。这娃娃刚跟简府打完官司,怎又去惹怒了河西王世子?——他只是一个九品官好吗?为什么要让他去管这些有大靠山、有可怕背景的的人之间的过节?知府大人不好惹,河西王的世子——更不能得罪!为了仕途,悲愤的县太爷已经在心底快速地做出了选择。
幸好,接下来,裴安然很快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还是不要动武。她从我这里讹走银子的时候,靠的是诡辩。我再想拿回银子,自然也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否则,岂不显得我没有风度?”裴安然喃喃自语,很快下了决定。
“算了,此事还是本世子自己解决。本世子就不信,区区一个女童,还能想出更多的花招?”
一直竖着耳朵注意他言辞的县太爷偷偷松了口气。没到最后关头,他只想当墙头草,哪边都不得罪。
正在这时,衙役来报,简府的大公子前来求见。县太爷听了,愣了一下,还是让人带他进来。
没多久,简昱韫随着报信的衙役走了进来。
“简大公子,你来县衙,所为何事?”县太爷问道,抬眼看到跟前站着的世子,连忙道:“快,快过来见过尊贵的河西王世子,小王爷殿下!”
相较于县官的大惊小怪,简昱韫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模样。他努力忽略县太爷仍跪在地上的尴尬处境,向裴安然弯腰行礼道:“参见小王爷。小人前来,乃是为了请世子一同回府。”
裴安然见了他,笑了起来,问道:“不必多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世子来小人府上作客,是小人家门的荣光,必当尽心竭力侍奉您。”简昱韫谦恭地答道。
“一早跟你说过,不必如此谦卑。”裴安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方地说道,“你叔叔简御史与我是忘年交,你是他喜爱的侄子,自然也能得我青睐。你我年纪相当,以平辈之礼相待即可,你也不必自称小人。”
“这……似乎不妥,不合礼数。”简昱韫为难道。自古君臣有别,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平民,无官职在身,怎敢逾越礼制,与王室子弟称兄道弟?
裴安然却不管那么多,若简昱韫继续纠结下去,他反要不开心,便下令道:“无需啰嗦,本世子说了算。”
“遵命。”简昱韫顺从如流。“谢世子恩典。”
“县官!”裴安然扬声道。
县太爷本在一边暗暗吃惊,忽闻世子叫唤,连忙应声:“在,下官在此,世子有何吩咐?”
裴安然没好气地俯视跪在地上的没骨气县官,哼声道:“别以为打了那厮的板子,本世子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你头顶上的乌纱,本世子暂时让你继续戴着。不过,再让本世子看到如同今日这样的乌龙发生,或者,听到你逞威做怪的消息,本世子一定收拾你!”
“下官不敢!下官遵命!”县太爷连忙磕头应诺。
之后,裴安然打先,领着他的两个手下以及简昱韫离去。
等他们走后,县太爷大大松了口气,跪久发麻的膝盖支撑不住,身体歪坐到地上。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不免又要担心。自从简叶两家的官司结束后,他跟简府的关系就不如从前热络。如今看来,他当时真是大大失算!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简昱韫问裴安然道:“祖父让我问您一声,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世子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明天就离开琅轩吗?”
“怎么?本世子住了这三日,惹烦你家了?”裴安然开玩笑道,等看到简昱韫急于解释的模样,又安抚道,“我开玩笑的,不必惊慌。我住进你府里这几日,被府上照顾得舒舒服服,跟在家里差不多。”
简昱韫听后,释然一笑。
“那天刚到琅轩时,确实只打算呆三天。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裴安然又道,“明天我不走。我还要多待几天。”
“等祖父听到您的决定,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他很希望您能多住一阵子。”
河西王世子,多尊贵的身份,寻常人要见他一面都难。精明的简老太爷自然想趁机与河西王拉近关系。
裴安然高高在上惯了,习惯他人的奉承,因此,对简老太爷的热络,丝毫不觉得奇怪。这时,他又想起被坑钱的窝囊事,便问简昱韫道:“对了,你家在这里,想必,对城里的人事相当清楚。我跟你打听个人。”
“小王爷想问何人?就算我不懂,也定能派人为您打听清楚。”
“我有笔账,要同一个姓叶的小女娃清算!她大概十岁左右,牙尖嘴利,十分刁钻,为人贪婪。你可曾听说过这样的恶劣女童?”
牙尖嘴利,十分刁钻,还姓叶,不用裴安然细说,简昱韫立时明白他说的人,除了集贤院的叶西仪,还能是谁?又看到裴安然气愤非常的模样,不用猜,简昱韫一看就知道,小王爷跟叶西仪,不知何时,因何缘故,杠上了。
她还真是个能惹事的主儿!简昱韫默然叹息。
“您说的,大概就是集贤院的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