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着从梦境中醒来,眼泪就在眼角挂着,我几近崩溃地捂住了脸颊。
我哭嚎着,直到将齐鸣惊动过来,他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地哭着,披头散发地找不到重点应该发泄在哪里。
他似乎无比冷静,冷静得我有些害怕,我不敢说什么话,真的,我害怕到了极点,如果他像梦中那样,如泡影般消失,我该怎么办?
我嘴里喃喃地说着:“齐鸣齐鸣齐鸣齐鸣齐鸣齐鸣……”
我多么希望,有一双手,可以将我推回我母亲的子宫里,那里温暖而黑暗,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
忽然,果真有那么一双手,将我的肩膀搂紧他的怀抱,我睁大了眼睛轻轻颤抖着,鼻子里充满了一种味道,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齐鸣的毛衣有一种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感觉,隔着略微有些咯人的肌肤,将我置身在一个如此温暖美好的怀抱。
我伸出不安而无辜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那么一瞬间,我回到了现实。
这个冰冷的现实,我被齐鸣死死搂在怀里,窗外的梧桐树仍然沙沙作响,楼下的街道永远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天空中弥漫着的乌云一直没有消散,床铺依然柔软,我依旧是那个清灵。
什么都没有变,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变。只是我,有些承受不住这些不会变动一切了。
我胆怯而懦弱地认输了,在齐鸣的怀抱里面。
这一刻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我爱上了他,我爱上了齐鸣。
星期一我难得没有去上学,和齐鸣在家中浪费掉这一天其实也不错,我们蜷缩在沙发前面的柔软毛毯上,盖着更加舒适的鹅毛被子,吃着必胜客的披萨,看着电影里的男主角如何翻山越岭,我们都懂英文,所以大家都没有因为没有字幕而不适。
窗外淅沥沥地下着大雨,拍打在窗子上发出响声,我顿时感觉自己幸福得快升天了,有钱人真不错!
就是在这时,我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被齐鸣的长手一捞就拿到了,轻车熟路地接了电话,因为嘴里嚼着披萨所以模糊不清地喊了声:“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又有些尴尬,我在离齐鸣不远的地方也可以听到:“额,那个,这不是清灵同学的号码吗?”
我连忙去抢手机:“喂喂,还给我!”
没想到被齐鸣轻巧地躲过了,他理所当然地说着:“找她什么事?”
那头的男生好似尴尬极了:“那个,请问你是……”
齐鸣直接站起来,还是那副欠扁的腔调:“我是齐鸣。”
我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可是顾不上这些了,我站起来去抢手机,齐鸣居然利用身高来压迫人,一手抵抗着我,一手悠然自得地讲着电话:“对,是你啊,哦哦,她没什么事的,恩,我们住在一起。”
我听到“我们住在一起”这句话时险些没有晕倒,完蛋了,绝对是学校的同学打来的,我该怎么澄清我和这货的关系啊啊!!
只见齐鸣一脸自然地将手机丢给我,然后坐下来又拿起一块皮萨吃着。
我慌忙打开手机通话记录,上面那一串号码我并不认识,于是我问啃着披萨的齐鸣:“喂,是谁打来的?”
“许谦啊,问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诶?谁是许谦?”我在我飞速转动的猪脑里寻找这个人名,不过话说,没什么用呢……
只看见齐鸣看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我:“小胖子,我知道你记性不好,可不知道你居然有失忆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