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年大叫一声,身子摔倒于地。他躺身地面,神志虽清,却是身不能行,口不能言,却似个“活死人”一般。
“他、他、他摔倒了!”绿衣少女直惊得花容失声,樱口发出一声惊叫,又连声喝道:“快,快救他出来!快救他出来!”
“姑娘,这……”青衣老者瞧了绿衣少女一眼,张了数次口,终于吐出讷讷之声。“这什么?张老二,没有你的事,躲到一边去!”绿衣少女截住青衣老者的话头,娇斥一声,娇躯转过,又对一人喝道:“蒋老三,你先进!”
“姑娘,我……”蒋老三面如死灰,身子使劲向后缩着,声音却如蚊呜。
“蒋老三,不许多言!让你进去,你便进去,休要跟姑娘磨嘴皮子!”绿衣少女面沉似水,说话不容置辩。
蒋老三身子哆嗦成一团,身子一矮,跪倒于地,以双膝爬至绿衣少女面前,以头叩地,“砰砰”作响,佑大的个汉子竟然大哭出声:“姑娘,万望您老人家开恩,小人家中还有六、七十岁的老母需小人供养啊!”抬起头来,已然泪流满面,且是额破血出。
“蒋老三,哭什么?看你那熊样,还像个男子汉么?”绿衣少女冷笑一声,花容一沉,厉喝道:“蒋老三,看来你又想讨打了!”听得“砰砰”之声又起,见得青竹棒“吻”上了精壮汉子蒋老三屁股。
“姑娘,反正小人进去也是送死,不如您老人家将小人杀了吧,也免得小人再惹您老人家生气!”蒋老三拭了拭面上的泪水与血水,将心一横,索性豁了出去:“姑娘,小人死于您老人家手中,倒比死于竹林中要好上何止百倍?”
“你……”“姑娘,请您老瞧在老奴薄面上便饶过蒋老三吧!”张老二心中老大不忍,哀求道。
看来这张老二似是比蒋老三有些面子,绿衣少女听了他的话,似是想发作,但终于忍了下来,只是冷冷地道:“张老二,可怜他了么?不让你多嘴,你又说话了!你说,不让他进去,让谁进去?”
“这……”
绿衣少女娇躯飘前一步,目光如电,向众人挨个射了过去。
众人被她瞧得心中发毛,争先恐后地向后直退,但谁也不敢出声说话,只是身子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眼睛一个劲地直盯张老二不放,似是想让他代为求情。
一时之间,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张老二被众人瞧得全身直冒冷汗,他身子慢慢移前一步,终于鼓了鼓勇气,赔着笑脸道:“姑娘,奴才便是都进去,只怕亦是‘肉包子打狗,去得回不得’的!即使奴才们能将他拉出来,只怕也是不中用的了。依老奴之意……”他又瞧了瞧绿衣少女的花容,小心道:“依老奴之意,咱们不如离开此地,也免得您老人家看着他伤心。”
“呸,张老二,你好会说话!他的生死与本姑娘何干,你操的哪门子闲心?伤心?本姑娘伤什么心?本姑娘高兴得不得了!”,旋又玉体跳起,玉手指了众人喝道:“你们谁也别想耍滑头,都一起与本姑娘进去!他、他、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活!”
张老二吓得将头一缩,身子乖乖躲于一旁。
绿衣少女见得众人你推我、我拥你,挤成一团,谁也不愿进去,直气得吼叫连天,手中青竹棒乱舞,不分张三、孪四的乱打起来。
她正打得起劲,忽听一声长啸之声传将过来,似怪兽怒吼,又似蛟龙长吟,直震得山摇地动。
啸声甫歇,一人已凌空纵了过来。
此时,黄衣少年视线已然模糊,且隔了竹林,只隐隐瞧见来人乃是一青衣汉子。
便见青衣汉子走至绿衣少女面前,以手架住她的青竹棒,柔声问道:“竹儿,怎回事?”
竹儿扔手中的青竹棒于地,扯住青衣汉子的衣襟,愤声道:“爹爹,竹儿让他们进竹林救人,可他们就是不听话,专惹竹儿生气,爹爹须替竹儿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也免得他们不识得天高地厚了!”
竹儿忘了咱们的规矩了么?”青衣汉子爱抚地轻摸她的青丝,口中发出大笑声。
“爹爹,竹儿怎会忘记?只是……”竹儿粉面上飞上二朵红霞。
“如此,咱们便回吧。”青衣汉子笑道。
“不,爹爹,竹儿想请您老人家救出竹林中的人。”“竹儿”撒娇道。
“竹儿乖,听爹爹的话,咱们回家吧。”
“不嘛,竹儿就是要救他出来。爹爹不将他救出,竹儿便不回去!”
“竹儿,你看看,又来劲了不是?”青衣汉子面色一沉,低声道:“他的死活,关你何事,要你操这份子闲心?”
“就关我事,我偏要操这份子闲心!”竹儿香臀向了地上一坐,以玉手抓住足脖,口中发出“哇”的声,大声哭叫起来。
“张老二,快将她拉走!”青衣汉子被她哭得心中发烦,眉头一蹙,摆了摆手,大叫道。
“看哪个敢碰我!”竹儿娇躯一挺,由地上跳起来,夫声吼叫道:“爹爹既然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女儿也不想活了,便进去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