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曦的叙述中,越前龙马看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老人。
那位在曦信中提到的诺尔奶奶,龙马少年隐隐有些模糊的印象。在说服曦,成功抱的狐狸归之后,曾经有一个老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要他保证,绝对绝对不可以放下小狐狸不管。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是妖怪,是恶魔,都不可以丢下它不管。
他虽然觉得老人很莫名奇妙,但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还是说出了保证。而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老人似乎满意了,居然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孩子,不管它是妖怪,是恶魔,亦或是其他。它都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请你记住,你是第一个让那孩子自愿选择跟着你离开的人,所以,它宁愿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你。”
——只是这一句话,他知道,老人应该是跟他一样的,说不定比他还久。一直在关注着,那时候守在窝前不肯离开的曦。
所以,他那时候有问过这么一句话。
“既然你也很喜欢它,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在它身边,说服它跟你走呢?”已经过了生日变成4岁的他迷茫的问道,而后紧张的补上一句话,“当然,现在它是我的,所以,你不可以跟我抢!”
很孩子气的一句话。若是老人先前真的说服曦,而曦也跟着她走,那他说不定,连遇见曦的机会也没有。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老人其实是他的情敌吧。
“呵呵……好孩子,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老人的手很温暖,盖在他的头顶,慈祥的声音带着点点遗憾和悲伤。
“我也想,想要它跟我在一起,甚至,曾经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只是我放弃了。”
“因为,我不行。我不是它在等的人。它要的,我给不了,也不知道怎么给。在我身边,它是不会快乐的。”
“所以好孩子。你真的很幸运。若是我那个时候没有放弃,你大概遇不上它,而它在我走之后,又要经历多久的等待呢?”
所以,悲伤也好,遗憾也罢。都让她来背吧!
**
时隔八年,越前龙马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年仅四岁,却能够将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但是,在知道那位诺尔奶奶即便离世,却仍旧记挂着曦,记挂着曦是不是快乐的那种情感,他却觉得,自己能够体会。
因为他也一样。
南宫曦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所以,在知道那位诺尔奶奶带着没见到曦的遗憾而离开人世,时隔三年却能够将再次踏上美国那块小公园的曦拖入幻境来圆梦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动物都能够成精,更何况是人。人的执念一向拥有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将死之人的执念,更是拥有没办法用数值估计的能量。
中国有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而人将死去的时候,心中的挂念也是最纯粹的。而就灵力而言,越是纯粹的力量,就越是强大,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