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率领火行师驻扎在渔禄潭南滩原南部的一片丘陵中央。这片丘陵地势不高,也就三四十米,面积也很小,只相当于三四个天峙城那么大。
南滩原已经驻扎了七百火行师。叶遥从廖光岩那里调来了三百人守在这片丘陵上面的唯一一条小道上面。这条小道只有两丈宽,很不平整,周围是密林一片。关于整体的战术,只有慕少峰、明盎通、万楷静还有五行师军督知道。叶遥笑了笑,三百人,看似渺小,但是有了扫雨弩支持,便是一团燃尽坚冰的火光。
此时,毕义轩和廖光岩把守在南滩原。南滩原不大,从渔禄潭到丘陵的直线距离,也不过二百丈罢了。毕义轩按照叶遥给的指令,筑起了五个工事。工事只是临时的。最中央的工事,也是最高的。一辆战车停在后面,旁边,竖着两面火字大旗,还有一面叶字旗,一面毕字旗和一面廖字旗。
毕义轩站在战车上面,瞭望着军情。忽然,廖光岩凑过来道:“义轩,我好像听到远处有人,倒是不多。”毕义轩看着他,道:“是吗?不多,多少人啊?”廖光岩伏在地上又停了停,道:“一千多人吧。”
转而,廖光岩又干笑道:“义轩,我这兴许是胡说,你不要信。我们人是少,也不至于一千人就敢和我们叫板。”毕义轩正想说什么,远处一人一马疾驰而来。毕义轩手下一个统领向斯元正想拉弓搭箭射下他来,毕义轩制住他道:“是斥候。”
那的确是斥候。斥候跑了过来,滚鞍下马道:“禀告毕将军、廖将军,敌军发兵一千余突袭,在四里以外!”
“照这个速度,还有三里,”毕义轩喃喃着,转而大声道,“听令,向斯元部,尔等驻守工事,陆夏途部,尔等在向斯元部十丈以外,随时准备接应。廖兄,请你退守南滩原北部!”
陆夏途和向斯元听了兼职无法理解。但是军令再次,不得不做。叶遥早就告诉了廖光岩和毕义轩该怎么做。他们纵使有疑问,也是照做了。
万楷静看着慕少峰,一脸惊讶。“慕参军,你真的要亲自迎战?”慕少峰苦笑一声:“水行师军督郝钟晟,你也知道,有勇无谋。万一他坏了大事怎么办?东面有我管,西面有参宪压着,城中有大帅你,天峙城必然牢不可破!”
“好吧。”万楷静叹了口气。
水行师是从五千人中选出一些水性好的,临时凑出来的。军督是一个叫做郝钟晟的,不设统制,有章东风、尉迟显两个统领。慕少峰没说话,径直走出帅府,点齐了水行师,就走了出去。
此时,火行师刚刚和一千中原军交上手,土行师那边却已经是颓丧不堪。
就在刚刚,也有一支一千人的中原军扫荡而来,这支军队极其难缠,只和土行师交手了一阵就穿过了土行师直接向天峙城冲过去。
“赫连军督,我们现在人数还有八百来人,可他们已经死了四百来人啊,现在追上去一举歼灭他们,还有机会啊!”土行师右军统制朗逸天喊道。
“别说了!”赫连若广大声道。朗逸天的精锐营原先不属于任何一个行师,江庭睿以这精锐营为班底,建造了一支秘军。可是最后的武江保卫战里,秘军元气大伤,只逃出来两百余人,索性就和土行师残部合兵成为新的土行师。
不过朗逸天性格我行我素,朗逸天手下有一个统领陈达礼,更是大有个性,令赫连若广甚是头痛。朗逸天还想说什么。赫连若广道:“朗逸天,此乃大帅所定战术,你若是再这般,斩!”
朗逸天嘴里嘟囔着什么。土行师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赫连若广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来罢了,但是赫连若广那个“斩”字又让他们不敢多说。
展翱月跟着上了岸,这里刚开始一段路还是沙滩,到了后面,就是一片水坑密布的草地,不经意就会摔在水坑里,溅起水花,很多人都怨言连连。队长贺友怀却是大喜过望,贺谨怀是他的堂兄,之前曾经告诉过他,到了这片地方,离天峙城就只剩下六里地了。
“兄弟们,快到天峙城了。这是个大功,冲!为陛下分忧!”
什么“为陛下分忧”、“立功”,都是空话。展翱月想着。给陛下分忧,关我什么事,再说,立了功,也是他贺友怀和贺谨怀的。但是贺友怀对待士兵……展翱月想到这里也只好不情愿的骑上马,一踢马肚子,走上前去。
“啊!”前面一个士兵掉到了水坑里。
贺友怀大骂一声:“混蛋!再掉下去,就别想上来!”
贺友怀极不友善,名字里也空有“友怀”二字。他在军中,一向有“贺友怀,无胸怀”的风评。
不等那人爬起来,突然水坑里“砰”的一声,水花四溅,那个掉进去的士兵更是找也找不到,只有被鲜血搅浑了的水。
展翱月和其他人,甚至是贺友怀都吓了一大跳。炸雷!展翱月第一时间想道。可是不对啊……怎么可能有炸雷在水里炸开的?展翱月还在愣神,身后的一个士兵突然猛地拉了他一把,急道:“展翱月!那里看来也要炸开了!”
展翱月急忙跳起来,身后一个水塘正好又一次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