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武江,刚过完新年,喜气未消,而且正在酝酿着更隆重的节日——天降节。天降节在二月十五日,而今天已是二月初了。
国内有最重大的几个节日:第一便是国寿节,异常隆重,尤其是十年、百年,更是兴师动众;第二是春节,是新一年的开始;第三是龙寿节,给当朝皇帝庆生;第四就是天降节。而像元月十五日的“上元节”根本不在此列。
我坐在家里读着本书。所谓天降节,就是第一代皇帝的生日。全国、全城都贴着“皇祖伟大”的标语。其实第一代皇帝也不见得有多伟大。军校的正史说的是“皇祖礼贤下士,将全国英才纳入麾下”,但我后来一读偏书才知道第一代皇帝怎么得天下的——威逼利诱。所以我心里对第一代皇帝没什么好感。
正史说“建立起来的中原帝国是太平盛世,一片歌舞升平之景象”,但偏书却说“人民虽然得到了解放,但是依然辛苦劳作,而且税赋同样繁重”。
我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我放下书,走了出去问道。“是我,万楷静,”万楷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申将军,我来坐坐。”
我打开了门,让万楷静进来。万楷静以前很腼腆,这次居然来坐坐。我正想关上,一阵力量推开了我,这力量与我相仿。我索性再次开门,露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和万楷静有几分相像。
“表哥,是我。”他从容的走了进来。我打量着他,我只有一个表弟,名叫廖光岩,我没怎么见过他。
这时,母亲听到声音急忙走了出来:“光岩,是你吗?”母亲一把握住他的手,倍感亲切的重复着:“光岩,是你吗?”
“是我,是我。”廖光岩答应道。
“啊,对了,这是我在军中的同僚万楷静。”我注意到万楷静,于是急忙介绍到。
“嗯,相貌不凡,比你强好多。”母亲也打量着万楷静,转而道,“你们聊的,我不懂。进屋去聊,我就不干涉了。”
“进去吧。”我推着他们两个进了我屋子。
我们三个年龄相仿。我掏出那包茶叶沏了三杯茶:“这是洋茗郡的龙江茶。”万楷静则是直接道:“将军,您表弟三个月前刚刚参军。”
我看了一眼廖光岩,廖光岩和几年前的我有几分相像,我一直打仗,没怎么看过父母,看表弟就更少了。“他在哪个营?”我向万楷静问道。“火行师中军。”万楷静道,“在您帐下。”
“好啊!”我说道,“万兄,你真是有心人!”
和他兄弟相称,似乎不太恰当,但我早就抛在脑后了。
“其实……”廖光岩吞吞吐吐地道,“我去年见过你。”
“见过?!”我几乎要跳了起来,“在哪?”
我的语气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廖光岩道:“在讨伐车华国,前锐营军中。”
“哪一仗?”我缓了下来,“贵德,还是夏闵?”“夏闵……”他说道。
那我不就是也见过他,没认出来吗?“是……巷战吗……”我也语气有些发抖。
他点点头:“对。”
这么说,还离我很近?我刚想再说。万楷静移开话题道:“申将军,你读的是什么书?”“《周国天土录》。”我脱口而出。
《周国天土录》是四十年前的旅者龚博秀所著,写的是全帝国风土人情以及详细的地理,据说龚博秀用了五十一年完成了这部巨制。街头常有人评论《周国天土录》,但更多的是说龚博秀能周游帝国,肯定如何如何有钱有势。我读读这个,也是想了解一下天降节。
“哦,好啊。”廖光岩也不管是什么书就称赞道,“我这次来没什么事,就是希望在军中表哥你多多包涵。”“那当然。”我也是顺口说道。
“申将军,没事我们就走了。”万楷静行了个礼道。“好啊。”我站起身来。“后会有期!”我朝廖光岩喊道。
……
今日就是天降节。正所谓“龙寿腾龙,天降舞凤”,今天自然是热闹非凡,我刚走上街就有一个人拦住了我。“你有何贵干?”我道。“城东戏楼今日有庆天降大戏,您可否去鄙楼一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块木牌,“如果您有印章,只消盖上,再用一点点押金,您就可以随时去鄙楼赏戏。”
戏楼都是一群热爱唱戏的人自发组成的,看戏都是自己站在台下看,不要钱,这个戏楼却如此做。不过我又不是文臣,盖章干什么。于是我就道:“这自然荣幸,不过我一介武夫没有章怎么为好?”
“那也不是不可。”他道,“鄙楼会在册子上写上您的名字,您每次去看戏就签一次名。”
这戏楼真是心细。“好啊,”我道,“还要劳烦你给我带路了。”我对看戏没什么兴趣,这次是看热闹,估计签一次名就再也不去了。
“好。您请。”他忙不迭的给我带路
“你的活咋样?”我走在路上,突然向他问道。他先是从走神中一惊,又马上回过神来。他说他天天在官邸外面等着,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