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哪家皇子报信去啊?”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中乌云密布,遮住了月光。转眼间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老皇帝午夜回魂。那雷声大的他都隐隐有闻。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便大吵大闹的让人心惊。赵蕊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周围几个宫女全都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离开吧,本宫单独与父皇说说话。”
赵蕊儿随后对她们说了一声,几个宫女如蒙大赦一般跑了出去。她看看四周没人了,这才走上前去。坐在老皇帝那儿的床沿上,给正在挣扎着的老皇帝扶正。将一床软褥子垫在他背后,再缓缓地放下去。把他的位置调得舒服了,这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摊开来,在他手心上划出字迹来。在这几年时间里,她和盛远皇帝之间就是这么交流的。
“父皇莫惊,蕊儿来了。”
等到赵蕊儿在盛远帝手心写下这句话之后。那老皇帝才算是松了口气。重新靠在了床沿,有气无力,却又迫切的问道:“蕊儿啊,现如今朝政如何?江山社稷如何?有没有哪里动乱?”
“父皇莫要忧心,朝政有大皇兄掌管,他才学高深,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黎民百姓都对他交口称赞。朝政交在他手中,国家自然平安无事。北方狄人那里,也有二皇兄抵挡。他麾下八大营数十万边军在,自然能保得了江山稳固。周遭有些小乱,地方官兵就能平息。倘若真有大乱了,蕊儿麾下还有禁军。二皇兄那里更有边军。总能平定的。”
“朕怕的就是他们两个啊……”盛远帝听了自家女儿说的话,不喜反忧。摇了摇头接着说:“蕊儿,你且把朕的这两个好儿子最近所作所为,全都对朕说一遍。”
“这……是。”赵蕊儿迟疑片刻,便先是将朝政所发生的大事一一说来,的确如她所言,大皇子于政务一事上颇有心得。无论水旱灾害,还是官吏任用,方方面面都做的妥帖。老皇帝听了,仔细想想,都挑不出刺儿来。
不过越是这样,老皇帝就越觉得不安心。听得赵蕊儿说的好像很开心似的,他仔细一想。便“啊呀”的一声,说道:“你先等等。”
“什么事啊,父皇?”赵蕊儿奇怪地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说,朝廷上苏学士上书说,要立太子的?”
“有这件事啊。”赵蕊儿点头。
“与之相关的,还有没有?!那个逆子是怎么回的?!”老皇帝这回可算是来精神了。大声问道。
“这……是还有几个大臣上书说过这个。不过这也是老生常谈了。至于大皇兄的处置。他把那些奏本全都留中不发,并没有批。可能是要等到父皇您痊愈之后,再交由您处置吧。”
“他有那么好心?哼……说说看,是哪几个大臣上书?”
“……这个……蕊儿记得不是很清楚。”
“几个人名也记不清?”
“那个……不是几个,如果父皇您全要问的话……连同国子监的太学生一起,上书的有好几百人来着。”
“好几百?!这么多?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几个吗?”
“几个是昨天一天,如果说这两年的话,是好几百……”
“那你,你捡几个官职最大的说!”
“刑部的周侍郎,户部的刘侍郎,礼部的王尚书。就是这三个最大。”
“刑部,户部,礼部——不对,礼部尚书不是姓宋么?宋溪山。他年岁也不大,怎么就给换了呢?”
“这个蕊儿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赵蕊儿回答说:“朝政上的事物,蕊儿平时都不参与的。不过大皇兄把官职换人,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结党营私,有什么道理?!”老皇帝一声冷哼,接着说:“他们在奏折里是怎么说朕的?!是不是说朕又老又病,是个老不死的,没有用了,所以才让那个贤德的逆子即位?”
这话说的赵蕊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便不口不言。老皇帝便将她这等态度当成是默认了。
“他这是看朕的身体不好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抢班夺权了……哼,朕怎能让这逆子如愿?!”老皇帝心里面笃定了这事情,便接着问:“那么老二呢?他又在做什么呢?”
“二皇兄听说父皇病重,便写奏折回来,说要回京探望父皇。”赵蕊儿回答说。
“荒唐,荒唐!他一军之主,怎么可能擅离职守?!朕给他命令了吗?兵部有调令吗——不对,你且说说,他南下回来,带了多少兵马?”
“兵马?”赵蕊儿是禁军统帅,对军事上倒是敏感不少:
“二皇兄这事做的却是有些欠妥。八大营的边军,他带上了一半。大皇兄不让他,蕊儿也给他写信劝说,怕这样调动兵力。会让狄人有机可乘。不过二皇兄就是不听。我这次找父皇来,还有一事,就是想要父皇下旨意,请二皇兄把那边军兵马调回去一部分。大许境内安稳。只要一部兵马护卫就好了啊。”
“他才不会听朕的话。”老皇帝冷笑了一声:“兵带的少了,他拿什么来争这个皇位?”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