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此言差矣,我们一个两个都如此厚待你,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菱丫头放下茶杯,轻飘飘几步就到了他眼前,不给他机会拒绝,轻轻拉着他手腕往大椅上坐去:“二少咱们坐下说话。”
东方榉侧身坐下,避免与她相对,目前为止,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不好给她脸色瞧。
菱丫头只好屈就他,自发转到他对面去,微撩开襟口道:“进了屋子,方觉得有点热,许是我胖了,”见东方榉不接话,又微弯身凑近些,这样一来,抹胸处春光乍泄,说不出的诱人,越发柔腻地问道:“二少觉得我胖不胖?”
东方榉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站起身,刀枪不入的气势瞬间驱散了菱丫头费尽心思营造出的一屋子暧昧,严正地道:“姑娘既然喝过茶也已不冷了,我送姑娘出去。”说着走到门口,打开两扇门,目光冷冷的,已不见方才待她的客气和尊重。
菱丫头心中蓦地一喜,看上去这位 “风流少爷”并没有外间传闻的那么风流,她袒露美色那刻就见他眼里突起愤怒,很明显不是装的。
心里为小姐高兴,脸上不露分毫,轻移脚步近前,装作很委屈的模样:“二少姿举出众,让人好不爱慕,二少……”有意往他身上蹭了蹭。
东方榉躲瘟神一样轻而易举的避开,两手直接插进裤袋,刚才勉强算得上是委婉拒绝,现在已不给人留脸面,拒绝的干脆而生硬,冷冷地道:“姑娘,不送!”
菱丫头“哼”了一声,一甩手道:“好没意思!”跟着跨出门去。
摩云阁散席,思源刚回到听雨阁,他的房间在东方榉隔壁,正撞见菱丫头身着寸缕衣物从东方榉房里出来,他一肚子的火不发出来会憋死的,机不可失,不由嚷嚷道:“东方榉,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无耻,没想到你还这么肮脏!居然在这儿跟人鬼混!莲儿就住在千米开外,背着她睡其他女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邵思源!”东方榉闻声猛然抬头:“你一次两次恶语伤人,我放过你并不是怕你,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闹起来就闹起来,我怕什么!”邵思源走近几步,道:“是你怕吧,不过,你怕也没用的,你想娶衍笙,下辈子吧!”
东方榉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得意,就好像知道什么事情一样,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不安,不管怎么说是来求亲的,跟人吵闹最影响的还是自己的形象,东方榉握着拳硬生生压下那口气,不怒反笑道:“邵思源,我知道你也是为衍笙而来,吵吵嚷嚷不是爷们儿所为,不如公平竞争!”说完“哐啷”一声合上了门。
邵思源本来准备好跟他打一架,结果没使上力被他一句话挡了回来,气没处撒,见菱丫头还没走,嫌恶地说:“你是白府的丫头吧,女孩子要自重,你家小姐要是知道这么晚你跟他混在一起,你说她会怎么办你!”
“邵少爷,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小姐!”菱丫头可怜兮兮地恳求,要是让小姐知道了,一方面没法向太太交待,毕竟是太太下令瞒着小姐这么干的,一方面也没法向小姐交待,怎么说“引、诱”的也是小姐要嫁的男人啊。
“这我不能保证。”邵思源多看她一眼都怕脏了自个儿的眼睛,目不斜视回了隔壁屋子。
菱丫头不以为忤,望着他闪入房间的背影,琢磨了片刻,有点明白过来,邵思源是出于对小姐的爱护,不顾上佳的教养与二少发生口角,自语道:“这也是个怪人,还很痴心呢。”
知道吴霖鸾在等回信,菱丫头马不停蹄小跑着回湘阁,还好园子里点着夜灯,脚下路很清楚,因为身上冻得发冷,跑得有些急,园子四下里寂静,只听到她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在暗夜里回响。
路过归一阁,里面还亮堂,小姐总是很晚才休息,她是知道的,怕惊动值夜的丫头,她刻意放轻脚步,显得鬼鬼祟祟,果然,有一个小丫头伺候衍笙吃过夜宵后端着碗碟出来,见一个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吓了一跳,道:“什么人,鬼一样,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手里的碗碟一阵轻响,像是掉在地上摔碎了。
菱丫头哪里敢应,更不敢回头,拐过一道弯,直直向前走,好不容易回到湘阁,心都快跳出来了,扶着厅里的椅子一个劲儿喘气。
吴霖鸾见她神色匆忙,忙问:“事情办得怎么样?看你这狼狈样子,是那小子没把持住,对你动了手脚?哼!我就知道不会识错他,你们小姐到底年轻,眼力浅,信错了人。”
“太太,他他……您先让我喘口气……天呀,累死我了,吓死我了……”菱丫头捂着小腹呼痛,汗如雨下。
“可怜的孩子,”吴霖鸾慈爱地抚抚她热得通红的脸,自顾自地说:“自从红丫头走后,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可以倚重的人,今儿晚上这事是我不对,不该把你送入虎口,让人去糟践,但是除此之外,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莲儿上当,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的小姐,没有她,就没有这个家,也没有现如今你们的好日子。”
菱丫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