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脏的活儿,由陆元丰做。
穆双双能做的,自然只有一些打扫和清洗的活儿,再有准备明日吃食的活儿。
灶房外头,穆大山拿着一个用竹竿绑着的的扫把,准备进屋子打扫扬尘灰,扑簌的灰尘扑面而来,好在,穆大山戴了穆双双做的口罩。
才没被呛着。
他几乎被穆双双全身都武装了起来,口罩,毡帽,手套,围裙,这些东西,毫不违和的被穆大山穿着。
穆大山干活儿的时候都是美滋滋的,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闺女给他做的。
“还是咱家双双聪明,知道用旧床单盖着这些家具,就算咱们将灰尘落在了床单上,一扯,就干净了。”
一大早上,穆双双就告诉了穆大山和以往都不同的打扫法子,在炕上,桌椅上,都扑就一块旧布,灰尘落在旧布上。
收拾的时候,只要将旧布一收拢,拿到外头弹一下灰尘就成。
余四娘听到声响,在屋子外头附和穆大山。
“是啊,咱闺女可聪明了,想出来的法子,都是咱们没见过的,往年,你打尘灰,哪一次不是被呛的咳嗽几天。
现在有了这个劳什子口罩,半点灰尘都吸不进来。”
不说还好,一说,余四娘就愈发觉得自己闺女懂事,能干。
“不过今个的事儿,最辛苦的还是丰子,你瞅瞅,那么多粪便,都是他一个人来弄。”
说着,余四娘的眼睛,都落在最角落里,忙的满头大汗的陆元丰身上。
挑粪是年前最重要的活儿,庄户人家的粪桶比水桶要大的多,而且那些粪便,全部要挑到种了红花草籽的田埂上去,也是还很长的一段路程。
而且挑粪的时候,是很臭的,如果还有点风,那味道,会飘散的更远。
不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不去理会。
毕竟谁家都有挑粪、泼粪的时候。
可老穆家有的人,偏偏就不这么想。
穆双双家的早饭吃的比老穆家的早,他们已经开始干活儿的时候,老穆家的人才吃饭,所以那味道全部飘进了老穆家的饭堂。
“娘啊,这么臭,咋吃嘛!”
林氏将手中的碗拿起又放下,满脸抱怨的冲穆老太道。
穆老太瞥了一眼林氏,没好气的道:“又没让你吃屎,咋不能吃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金氏和穆大德恶心的要吐出来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爹,娘,我还要温习书去,就不吃了!”穆大德道。
“娘,我要去照顾丹丹爹,今个的打扫我就不参与了。”金氏道。
大房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臭还能忍,可要打扫全家,他们可不愿意干。
不仅如此,穆大德还道:“爹娘,你安排个人,去我们东厢房那头打扫一下,那些扬尘灰要打,家具要擦,还有炕上的被子,最好也撵出去晒一下。
另外,我那些衣裳,找个手巧的洗,每件衣裳,价格都不便宜。”
穆大德这番话,俨然将家中的人,当成了佣人或者下人。
可偏偏穆家二老还觉得理所当然。
穆老太瞅了一眼饭桌上的心底想:老二媳妇做事喜欢磨洋工,老三媳妇分出去了,就那臭丫头的脾气,肯定不会放人。
至于老四媳妇,粗手粗脚的,万一洗烂了衣裳,半条命都赔不起,唯一的,就是让黄碧桃去。、
黄碧桃长相还过的去,平日里做事儿,也还算精细,做饭、洗衣裳啥的,不像老二媳妇,经常都弄不干净。
“这样,大郎媳妇,吃过饭,你就去给老大打扫房间,洗衣裳。
老二,你去老大屋里打尘灰,莫要给我将老大房里东西给蹭了,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穆老太分派任务,话音刚落,就被穆老爷子斥责了一番。
“大过年的,喊打喊杀的干啥?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穆老太嚣张的气焰瞬间减半,她拿起桌上的碗筷,开始吃饭。
但是看得出,穆老太还是极其不甘心的。
穆大忠撇了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道:“娘,往年可是老三打尘灰,他晓得咋打,不会蹭了屋子里的家具。
这要让我做,我怕是做不好。”
“娘,还有擦洗家具和做年夜饭的活儿,也是余四娘弄的,我要是做了,祖宗们肯定不喜欢吃我做的饭。”林氏跟着道。
穆大江见状,知道哥哥和嫂嫂是在推脱,还不等她开口,穆大年抢先一步。
“爹,孙媒婆昨儿告诉我,给我找了个好姑娘,让我今个去瞅瞅,就在李家村,今儿的活儿,我怕是干不了了。”
“爹,我和夏夏娘”
穆大江还没说完,就被穆老太打断。
“行了,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是不是这个年不过了?还是让我和你爹一把老骨头了,去打尘灰的打尘灰,去做年夜饭的做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