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徐和的山寨中门大开,徐和与大小头目亲自将张角恭敬的送出门外。徐和对着张角深情道:“恨不能与贤师同去传道。”
张角笑呵呵的拍了拍徐和的肩膀,看着身后与大小喽啰打成一片的太平道众人:“以一人之力,诛灭暴汉,恐难以成事。老夫亦然将走遍南北,聚沙成塔,万众一心之时,一举推翻!才能成万世不立之功!”
“徐和受教了!”
“和,太平道遵从有教无类,但欲做我亲传弟子,我为何不答应,可知为何?”张角双手拄着九节杖眯着眼睛问道。
徐和长拜道:“弟子愚钝,尚不得贤师青睐。”
“不……”张角瘦颊的脸庞充满了坚毅。
“若是事败,汝为我亲传弟子,以后可是再无回头之路,可有想好?”
徐和脸色一正,坚毅道:“我与汉室不共戴天,在我父母死时,上山为盗,我便再也没有想过回头!”
“那好!”张角双手托起徐和,从弟弟张梁的手中拿过一条黄巾束额,交到徐和手中。“从今日起,青州的太平道,就拜托给你了。”
“这?”徐和有些犹豫。
“难道你怯了?”张梁跳出来斥道。
徐和摇头:“贤师唯予徐和重任太大,和恐难以完成重托,有愧于贤师。”
“用人不疑,古先秦,始皇帝于大将王翦灭楚,于六十万举国大军交付大将而不疑。老夫,信你!”张角拍了拍徐和的手背,笑的很慈祥。
“徐和定当粉身碎骨,以报恩师大德!”
徐和送张角都至山界,两拨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张角时不时的回头对着山上山寨里的人招手:“走啦,别送啦,以后定当再见!”
直到两方都看不清人影,山寨的人才回头离开。
张角他们还要穿郡跨州,前往他处。当然,对官府,他们还是宣称他们在行医传道。
行至半路,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呼喊:“贤师,贤师。洛阳事报、洛阳事报……”
众人都停下来好奇的回头。
一骑马的太平教众飞驰而至,张角在山上待了四五天,又路上走了快一天,一个星期没有接触外界的消息。
张角定睛一看有些惊讶,来着居然是他的大弟子,活动在南阳一代,教众尊称为“神上使”的张曼成!
张曼成迅速翻身下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在张角已经迎了上去,大步上前一把稳住了张曼成。
张角拿出一壶水囊递给张曼成,关切的问道:“曼成,何事急匆匆至此?”
张曼成一口灌下水壶中的水,擦了擦嘴。一脸兴奋道:“贤师,有大事需要您决断!曼成不得不跑这一趟!”
说完,张曼成从背上背着的竹筒内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张角。
张角接过,逐字逐字的看过,上面详细记述了刘辩在这段时间的活动,并且推算,刘辩很有可能下一次依旧会亲自去难民营赈济灾民,那么……
“元义师弟要我来请示师傅,是否要派教众前去刺杀此子!”张曼成的眼神充满狂热,“此子是刘宏唯一之子,若是在难民中被杀,刘宏的怒火一定会烧向难民!到时候,虎牢关外的几十万的难民,就不得不和我们走在一边了!贤师,下令吧,曼成愿意亲自前去行刺此子,以助我黄天之世!”
张角的眉头紧皱的思考一会,却又很快舒缓下来。
“此乃小事尔,一幼子称雄,生死或在一瞬尔。咱们在洛阳的力量太薄弱了,留唐周和元义在京师是为了更大作为!这个买卖赔不得。对了,唐周他宫中路线搭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已经接触了顶端的常侍,可是他态度暧昧,让人捉摸不定。”
“呵呵……”张角冷笑道,“宦官多贪,如今多事之秋,教众日益众多,行事终有不密。告诉唐周和马元义,不要心疼钱财,就算砸钱也得把那位给砸到我们这边来!”
“诺!那刘辩那边……”张曼成还是有些不死心。
张角一点都不动心,神态沉稳道:“加派人手盯着就行。汉之四百年恩泽,可不是那么好动摇的,何况有刘秀先例,但是若人心皆不思汉,那个小儿,就算逆天也无用!”
张曼成拱手道:“明白!”
张角回过头问少年道:“白骑,咱们下一家该去哪?”
张白骑从怀中抽出一张名单,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位置:“义父,下一位将北上乐安,那里有位千人大寇司马俱!接着再北上东去北海。海边有一巨寇姓管名承。”
“好,咱们就按着这条线走,然后再行水路,西归巨鹿。”
“诺。”众人兴致勃勃的答到。
张张角回过头来:“曼成,既然来了,就和老夫一起去看看吧,咱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张曼成感叹一声:“贤师,曼成其实不愿当这个什么神上使,曼成愿抛掉一切!只求日夜侍奉恩师左右……”
“胡闹!”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