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虎再如何时运不济,也不会比狼子野心的张元下场惨。
“正是因为郝连可敦的存在,大汗才更不会容忍身边有一头能左右自己的草原虎,帝王心术,总是莫测,只有蛛丝马迹可以推测。大汗要走得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王霸之道,可以有一时的朋友,但不会有一世的知己,走到最后必定是踽踽独行的一人。更何况可敦是一位识大体的女子,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和姿态对待大汗和大哥,特别是在取舍之道,郝连可敦深得此法,光是从神极阁的传承上来看,可敦当得上女英雌一说,与之能匹敌的只有那位北魏女天子,不过北魏皇帝是时势造就,在取舍一道有些瞻前顾后。”
哈丹眼珠转了转,知晓休屠夔对郝连勃勃的感情复杂而且矛盾,他嘿嘿一笑:“若是郝连流水和郝连勃勃分道扬镳,兵戎相见,神极阁阁主对上金刚三十二品的草原虎,那还不打得飞起来。”
“大胆!哈丹你这头蠢猪!郝连可敦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休屠夔语气严厉,脸上却满是笑意。
哈丹虚打着嘴巴:“小得嘴臭,小得嘴贱,将军教训得是,将军教训得是。”
两人谈话之间,已经下了城楼,哈丹毫不遮掩自己的身宽体胖,喘了一口粗气:“将军,张元和郝连勃勃可能下场凄惨,拓跋将军呢,拓跋将军应该能有善终吧?”
肥猪将军对于拓跋龙野是敬佩至极,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哈丹年轻的时候,就梦想着仗剑走天涯,一人战万人,拓跋龙野亲身示范,他怎能不钦佩,只是日子一久,身上的肉一多,那股雄心壮志只能在姑娘肚皮上获取了。
休屠夔望着那两辆马车:“拓跋龙野?这位匈奴战神有太多头衔,长生天下第一勇士,万夫莫开的沙场万人敌,草原人心中的神,他已然成了草原民众心中的精神图腾。他没有张元那般的狼子野心,也没有郝连勃勃的宏图大志,是一名纯粹的武夫,性情光明磊落,是真真正正的英雄,对于张元和郝连勃勃,本将军还能说出一两点缺点,对位这位草原战神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拓跋龙野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举世无双的战力和敢做敢为的性格,换作其他人娶了中原女子,即便是大汗,都免不了受到草原人的嘀咕,独独拓跋龙野明媒正娶汉人女子,不受丝毫非议。”
哈丹想了想,确实如此,这么多年拓跋龙野并非没有做过逾越规矩的举动,有些事情近乎于过分,不过无论是大汗,还是草原民众,对于这位战神极其宽容,不以为杵,坊间流传匈奴战神到了少年时代才不尿床的逸闻趣事,也被民众津津乐道,觉得拓跋将军率真。
“近乎于完美的匈奴战神,可是,哈丹,你若是细细咂摸起来,长生天下第一勇士极有可能死无全尸。”
哈丹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近几年拓跋龙野惊世骇俗的举动确实少了,但是寥寥几次出手皆是举世震惊,楚匈大战之中一人拖住西楚五万人马三日三夜,御猫北上的风雪中,匈奴战神一人取了对方性命,让凶名昭昭的赵督领死在长城以北,如此凶险场景,拓跋龙野都毫发无伤,试问世间还能有谁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中原文化中,有扛鼎之力的西楚霸王项羽,结果乌江自刎,三国吕布有举世无双的战力,最后被诛身死,隋唐中的李元霸有万夫不当之勇,最终死于雷鸣天罚,水浒之中的晁天王能翻江倒海,死于暗算毒箭,还有那公认的天下第一澹台国藩,各个都没有好下场,死得极为凄惨。如今这天下,无人可以拿下拓跋龙野,但是杀机也埋藏其他地方。”
“以本将军推断,拓跋龙野会有两种死法,若是这两大劫难一一逃过,匈奴战神不但可以青史留名,自此之后的史书之上,武圣的称呼他也可以坐实。”
“两种死法?将军,哪两种死法?”哈丹开口问道。
“第一种死法是死于万军从中,力竭而死,楚匈大战已经明证,五万人马不足以对拓跋龙野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是若是这个数字增加到十万二十万,亦或是举国之力,即便拓跋龙野再如何霸道,都很难活着回来。第二种死法,便如澹台国藩那般,被人设局,天下高手群起而攻之,拓跋龙野或许能拉几个人间巅峰高手陪葬,但最终结局也不过是死。”休屠夔轻轻转身,伸手以手背敲了敲哈丹的肚皮:“人心是最难测的,以拓跋龙野的性子,会很喜欢第一种死法。”
哈丹脸色变了变:“将军,若是天下出现一位高手能战败拓跋将军,那又如何?”
休屠夔忍不住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哈丹,你以为巅峰的澹台国藩是说有就有的吗?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战力和境界并驾齐驱,新纪元以来独独一人而已,更何况巅峰时候的澹台国藩也不一定可以稳稳拿下拓跋龙野。”
两人沿着临江城的大道走去,休屠夔的手始终未曾离开腰间刀:“至于本将军,最清楚自己的位子,日后一统天下,军功不是最盛,资历不是最老,才敢不是最优,但是如果大汗准备效仿上古时代的先贤,建造凌烟阁,大汗肯定乐意将我休屠夔的画像挂在第一位。我不争不抢,只做陛下让我做的事情,无论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