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柱的女孩犹豫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下面抓住了她的脚踝。
猛的将她拉了下去,女孩大声呼救,但那些原本还在求饶的人,此时也换了表情。
面露狰狞的扑向女孩。
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没人会顾念所谓的良知,只有活下来才是胜利。
也幸好旁边还有苗兵在这里看着,当他们跳下去砍死了那些施暴者之后,女孩被救却在后怕的哭泣。
“你疯了么!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还有什么无辜的人,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杀死看到的敌人!”
苗兵厉声训斥着那个土家的女孩,后者低着头,恩了一声,身子不住的颤抖。
不止是这一处。
池横山,不大的地方,基本在每一处地方都填满了人。
对于四川百姓的性命,在张献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他个人的怒火能够得到平息,哪怕伏尸百万,也在所不惜。
秦良玉一直坚持在第一线,指挥着作战。
一波又一波的打退了贼兵,然后贼兵继续组织下一波进攻。
留下的尸体,鲜血淋漓,每个英勇的石柱百姓,都气喘吁吁。
孩子们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害怕的哭泣,退缩。
但却被家长训斥鼓舞着,继续留在前线。
远处的号角声,似乎是石柱百姓的救赎,太阳沉落,这一天也即将结束。
第一天西军的攻势被守住了。
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千余名石柱百姓和彭水的苗兵,永远的沉睡在了池衡山。
还有更多的西军炮灰陪葬。
第一天成功守住,每个人都没有任何喜色,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越来越艰苦。
西军的人太多了,那人海般填过来的攻势,不是靠着斗志和地势就能完全弥补。
马万里带着机动的队伍,运送了粮食,抵达了秦良玉所坚守的山口。
山上采摘的野菜,裹成了团子在开水里温煮,那似乎是他们吃到最好吃的食物。
没人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活多久,秦良玉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身上很难找到一处没有染血的皮肤,被一团团绷带裹着,浑身都在疼痛。
十里之外,张献忠也十分的头疼。
他知道秦良玉是个难啃的骨头,那真是一个名将,只要她手里有兵,哪怕是老弱病残,也比一般将领带着正规军更加难打。
这是他和秦良玉做对手的这几年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过既然放出话来了,那秦良玉就必须死。
“石柱那边还有不少苗兵助阵,加上秦良玉这些年在四川一带颇有名声,那些百姓一看到秦良玉本人还在,都害怕的四散,也因为此,咱们才数攻不利。”跟随张献忠过来的幕僚,分析着白天的战况。
人数上和实力上占据优势不假,但想要拿下秦良玉的石柱,还真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张献忠愤愤的砸着桌子。
“报!明军劫营了!”
手下的禀报,让张献忠赶紧走出大帐,只看到北营的方向火光冲天。
赶紧上马带人准备支援北营的,张献忠有些没有想到。
石柱明明兵力捉衬见肘,一副挨打的模样,竟然还敢胆大的来劫营。
不过这也应该有所心理准备,如果秦良玉真的是那种甘心束手就擒的人,那她也太过于浪得虚名了。
当张献忠带人来到北营的时候,一片狼藉,明军似乎已经离开。
只剩下一些西军的将校,士兵在张献忠来到后,急忙汇报着北营的情况。
“明军突然袭击,我等没来及的防范。”将校低着头。
暴虐的张献忠直接抽了一个马鞭下去,将那将校抽翻在地。“他妈死了多少人?!”
其他人都在瑟瑟发抖,张献忠的暴虐那是出了名的,一不留神,就可能被直接拉下去砍了。
“伤亡……伤亡倒是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营中的壮丁,被明军砍掉了绳索,许多都趁机逃亡……”
张献忠眼睛眯了起来,月光之下,似乎能反射出他眼睛中的赤红之色。
带了十几万大军,但实际上都是由充当炮灰的百姓组成,他们毫无士气,也没有为他张献忠卖命的理由。
跟着张献忠来到此地,却也是拿着刀架过来的。
只要一乱,就趁机逃跑那是自然的。
“那娘们,也就这般垂死挣扎了。”张献忠狠狠地道。
……
马万里从张献忠那里劫营而归,向秦良玉汇报着喜讯。
“听祖母的话,成功的击破了贼军的北营寨,那些四川的百姓,大多已经放走。”这似乎是石柱受到如此威胁之后,最大的好消息了。
周围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