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的温泉浴室,并不算宽敞。季清歌同帝瑾轩来到了浴室中,等待着他为她试水温。
矗立在浴室的窗前,她轻轻将雕花木窗推开,只见屋外月华似水。营房的四周,又恢复了往昔那般的宁静。
凉风透过微微敞开的雕花木窗,搁放在浴池处i那方平台上的红烛的烛光,在风中闪烁。
缕缕的药香气息,渐渐被季清歌吸入了鼻腔,令她i顿觉舒心无比i。
悠悠烛光将帝瑾轩的侧脸,给照的增添了几分朦胧感。在他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去试水温时,季清歌瞧见了他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中刷下了一层暗影。
帝瑾轩的唇角,浅浅的勾勒出了一抹温馨的笑意。
就当季清歌还在为帝瑾轩的那抹笑意所着迷时,他已是悄然转身,走到了窗边。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朝窗外瞧了瞧。
仿佛窗外的所有景致,都无法吸引住他的目光。只一抬手,便又将雕花木窗给关的严实了。
屋外的风有些大,他不想浴室中的烛光,被风吹灭。
也不想他家小妖女在沐浴之时,吹到了凉风,会受凉。
帝瑾轩来到季清歌身后,细心的为她褪去了,华服仍有些潮湿i,拿在手中,能嗅到刺鼻的恶臭气息。
“咚、咚、咚。”
就在帝瑾轩欲扬起手中的华服,丢进摆放在浴池旁的木桶中之时,他听到了三声急促的敲门声。
帝瑾轩剑眉深锁,沉声道:“何人?”
“萧王殿下,是我,颜风行。”
站在门外的颜风行,声音低沉的答道。
尽管隔着一扇紧闭的木门,可他还是不敢直接言明,说他此番前来萧王殿下营房的原因。因为他知晓萧王殿下的脾气,是较忌讳他在与萧王妃独处时,被他人所打扰的。
更何况,萧王殿下和萧王妃,此时还在营房的温泉浴室中。
“吱呀。”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后,帝瑾轩身着一袭白色华服的身影,出现在了颜风行眼前。他随手关上了木门,低声道:
“走,我们到雅间一叙。”他的爱妃清歌正在沐浴,不管颜风行是为了何事而来,他都不想站在浴室门外,打扰到他的爱妃半点。
“也好。”
颜风行应了声儿,就随帝瑾轩走进了,位于大厅右侧的雅间里。
雅间内弥漫着锦幽蝶的馨香气息,帝瑾轩拎起摆放在紫檀小木桌上的酒壶,为颜风行倒了杯解毒药酒。
顺便,也为他自己斟酒一杯。
两人就坐在雅间中,说起了燕王殿下在回到了西凉行营后,所发生的事。颜风行道:
“我和淳于将军所派去的影卫们,都从西凉行宫回到了行营。他们说,皇帝在从纳朴楞寺离开后,就回到了行宫。
并单独寻燕王殿下,同他说过体己话。”
帝瑾轩剑眉微微一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也就是说,皇上并不打算严惩燕王殿下?而是要看在死去了的庞妃的份儿上,任由燕王殿下胡作非为?”
果然,他的父皇还是不忍心去惩罚他长兄的。
“皇上说,他会善待燕王殿下和他身边的所有人。只是他已经决定,要将耶律.祁铖带回皇宫处于死刑了。
而等他回宫之后,就会册封皇太子。”
颜风行眼底掠过一丝欣喜,对帝瑾轩说道:“皇帝已经决定,立i萧王殿下你为皇太子。”
对于皇帝所做出的决定,燕王殿下自是难以接受。所以,他当着皇帝的面儿,将行宫的书房中的物件儿。
毁坏了近半。
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分外的刺眼。帝瑾宸不禁冷哼一声,伸手指向皇帝的鼻尖,讥讽的道:
“皇上,你在我领军奔赴奉栖作战之前,为何不说出你的决定?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偏袒着你的三皇子萧王殿下的。
这一点,你真当我瞧不明白?”
若非如此,他的母妃就不会含恨坠楼而去。
皇帝眸光变得更深,微微垂眸,低沉的声音道:“宸儿,在你手持虎符挂帅出征的期间,你何曾领着齐军将士们,打过胜仗?
让齐军将领们被困在安迄古城的客栈的齐军统帅,可是宸儿你。”
那些帝瑾宸以为皇帝不会知道的过往,却让皇帝当着他的面儿,一一的道了出来。这让帝瑾宸感到了难堪,感到了愤恨。
他伸手将摆放在案几上的一张宣纸抓起,给撕了个粉碎。随后扬手往半空中一抛,冷冽一笑,道:
“熙玥皇室的祖辈们,就没有留给我一支服从命令的军队。我是持有虎符,可他们行军作战,不还要认他们本系亲军统帅的帅印么?”
帝瑾宸冷哼一声,问皇帝道:
“皇上认为,母妃大闹过珞王府,那云氏亲军的汐瑶郡主,会听从我的命令?”
皇帝目光一凛,问道:“那你三弟在北疆挂帅出征的那些时日里,又何曾问过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