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被送往杂役院的事李香君也只是点了下头而已,没有再次过问。这张庄比总教头私下嘱咐杂役院王班头,在“丧门星”养伤之际每顿加些肉食,而且必须管够。原本只是出于愧疚,却不知坑苦了“丧门星”,这城主府建立虽然已有几年时间,但管理实际很乱,杂役院的伙食中只是名义上有肉食,到碗里就成空气了,那些食材全被大厨私吞了,王班头也不敢有何怨言;不过,他大小是个管事,自然会从普通杂役身上揩油水,普通杂役连饭都不够吃,虽然弄得下面怨声载道,可寻常杂役也就私下骂两句,还能咋样?
这新来的小家伙倒好,顿顿要有肉,不但其他杂役不爽,这王班头也是恨得牙痒痒,但张总教头亲自交代的事,短时间也不敢打折扣,而这“丧门星”也是初生牛犊,肉食来者不拒,关键“丧门星”吃完还嫌不够,王班头可是打心眼里恨啊!你他吗!就一废物,还天天吃的比老子好!后来这王班头从郎中那里得知,“丧门星”的伤好不了的!这王班头可不乐意了,特么的杂役院可养不起废物,于是心生一条毒之计,干脆直接弄死,伪装成伤势恶化救治不急,最后毁尸灭迹,就算总教头过问,死无对证!不过,自己可不能弄他要让别人来做!王班头盘算着,前些时候听说杂役三狗子老娘得了重病,全靠三狗子那点工钱买药看病,而这三狗子对他老娘很是孝顺,王班头“丧门星”吃的肉全从那三狗子的工钱里扣。
发工钱的那天,王班头找了个妻子快生了的理由,说要早些回家,回家前告诉三狗子你这月工钱没了,想要?可以!那小子只要不在吃饭我就给你发,王班头叫三狗子借“丧门星”有伤,弄个半死,做成伤势加重不治而亡就可以了,三狗子没法只得答应,不然自个老娘的药钱可就没着落了。王班头走之前以不能白吃为由,给“丧门星”安排事情去做,但没说做什么,就说看着帮忙就是了,剩下的三狗子全权负责。
三狗子特意找了个擦门窗之事,这活对于七岁的小孩自然要有垫脚之物,单一个桌子自然不够,还得加个凳子才行呀!擦起来必然很慢,等到下午吃饭之时“丧门星”被三狗子要求做完活才可以去吃饭,大伙便留“丧门星”独自一人在那擦窗户,“丧门星”七岁小屁孩一个自然赌气不干,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生闷气,这时院中出现三个杂役走向“丧门星”,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狗子,“丧门星”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被招呼了一棍子,这一棍子不重不轻刚好打的“丧门星”两眼发黑,三狗子身后两人合力将还没缓过神来的“丧门星”扶住,拖到桌椅旁边,把“丧门星”的脑袋照着旁边的石墩死命一磕,伪造成“丧门星”自己摔下来磕在石头的样子,三狗子在假装发现受伤的“丧门星”,将他抱进房里,差帮手去找王班头,再让王班头请来府上的郎中,这一来一回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郎中请来,结果郎中一号脉气的胡子都起来了,城主府郎中是个练家,号脉时为保精准会用到一丝真气,自然和那总教头的内力一样石沉大海,郎中功力不高,以为是真气对那“丧门星”没有反应,这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人已经死了,对着尸体输再多真气也不会由反应,而且,“丧门星”也就是个杂役,郎中也只是碍着府规来走个过场而已,自然不会细看,一个杂役死了也就死了,没好气地说道:“人都死了还看什么看,拿老夫开涮?”王班头急匆匆说道:“这…大夫啊!这孩子还有呼吸,有心跳啊!”
“哼!出气多进气少!”说着一撩长袍前裾,跨过门槛拂袖而去。
王班头心里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些家伙将这小孩給弄死在府上,这还没死就是最好的结果,于是,老脸如同菊花绽放般笑着送走那郎中。回头对一旁的三狗子说道:“趁着天黑将这小子从后门弄走,送到山上去,找个隐蔽的地方放下即可,给他随便找件什么衣服换上,绝不能是府上发的衣服!换下来再送出府去。”停顿一下,好似觉得交代还是不够,继续说道:“若是天亮了你们没有回来,那就不用回来了!回来之后立马到我那里报到,懂吗?!”三狗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全部应允下来,招呼那两个帮手赶紧去办这事。王班头转头看向其他杂役,说道:“别给自己找麻烦,别给杂役院找麻烦,管好自己的嘴,上面要是问罪,你们也别想好过!”其他杂役,虽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王班头这么做没错。三狗子做的缺德事自然心虚,办事也是利索,迅速给“丧门星”换了身行头,背着“丧门星”出了城主府后门,专走没人的小道,没花多少时间到了城门口。眼看着就要出城,三狗子大惊失色,拉住埋头向前的两个帮手,将二人拽入旁边的小巷子里,说道:“你俩瞎了?不看那是谁?”俩人伸头一看,一吐舌头躲回巷子,城门口的管事不是别人,正是那张庄比总教头。
这下三人心中可泛难了,灵石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通往一线天的南城门,出去两边都是绝壁,上不了山;能去山上的城门只有这北门,但进出城必须要检查,山上可都是名贵药材,张总教头检查的话,很可能会认出这小孩,但是交班要到天亮了,王班头交代天亮之前必须回去,他三人如何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