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阳觉得缘分这个东西真是难说,他都不打算再跟梁枢有什么交集了, 结果梁枢带着刺史找上了门。
梁枢看到叶朝阳的时候脸色变了几变, 最后克制住了自己所有想问的问题, 转头对着身后那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说道:“孟刺史,这位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位奇人。”
本来孟刺史还在疑惑, 为什么梁枢会对着这么年轻的郎君说他懂风水,此时听了梁枢的解释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由得微微笑道:“大隐隐于市,果然是高人啊。”
被迫高人的叶朝阳:……
“刺史来访, 未能远迎,还望刺史恕罪。”
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先请个罪总是没错的, 不过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很紧张,毕竟面前这是一州刺史, 对比一下就是后世的市长,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算得上是大官了。
只不过叶朝阳如今已经很淡定, 他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转变。
他这样淡定看在孟刺史眼中就更像高人了,更别提外表还是一副年轻俊彦的模样。
孟刺史说道:“本就是我上门唐突, 小郎君何罪之有?”
孟刺史明显欣赏的样子看在别人眼中,自然觉得无比刺眼, 尤其是跟着刺史一起过来的那个道士。
道士眼睛溜溜一转说道:“没想到道桓推崇备至的世外高人就在巫州城内啊。”
叶朝阳挑眉问道:“道桓是……?”
梁枢笑道:“此乃孟刺史赐字。”
叶朝阳点点头,看了那个道士一眼说道:“刺史前来, 真乃蓬荜生辉, 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怪癖, 我家……同行免进。”
梁枢愣了一下,眼角扫了一眼那个道士,果然见到那个道士面色不善,还没等他说什么,道士遍说道:“这位郎君此乃何意?同行免进?难道你是怕被人拆穿吗?”
叶朝阳奇怪地看向他:“拆穿什么?我说的是我家同行免进,我自己家想让谁来让谁来,难不成还有人要硬闯吗?”
道士不依不饶说道:“若非你担心同行拆穿你风水之阵不足,何必还要有这个规矩?”
叶朝阳啧了一声说道:“我自己家,什么规矩都是我自己定的,更何况风水阵是真是假,都是在我家,我也没拿出来去害别人,跟同行有什么关系呢?”
道士愣了一下,忍不住冷哼道:“畏畏缩缩拿不出手,谁知道你是不是学艺不精害过别人?”
叶朝阳说道:“当然没有,因为我并不需要以此为生。”
孟刺史听了之后十分好奇:“哦?那小郎君家在何处,以何某生?”
叶朝阳双收一背说道:“我啊,家里被大水淹了,不提也罢,至于谋生……自然是种地了。”
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孟刺史笑着说了句:“小郎君莫要说笑。”
他这反应还算是温和的,梁枢跟那个道士都是一脸的你别驴我的表情。
叶朝阳说道:“没有说笑,只是我种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若不是这房子我刚买下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说不定还能给刺史看看我的田地呢。”
道士忍不住说道:“你还能种出什么来?”
简直了,学风水的不踏四方路为人布局,居然跑去种地,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道士自然是不信的,叶朝阳想了想说道:“虽然还没种,但是种子还是有的,可以给你们看看,今天看在孟刺史的面子上,这位道长可以进来,但是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评价,希望您能理解。”
道士冷哼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上是明显的觉得叶朝阳在装X。
叶朝阳侧身说道:“诸位请进。”
孟刺史自然是当先走进去,进去之后他脸上就浮现出了些微的惊讶,这栋房子虽然在普通人眼里不错,然而在孟刺史眼中,实则什么都算不上,让他惊讶的是院子里的感觉。
这些日子因为下雨的缘故,巫州城十分闷热,然而这院子里外居然是两种感觉,外面闷热,而院内则清凉无比,还时不时有微风吹过。
不仅仅是他,就连梁枢和道士进来都有些惊讶。
梁枢忍不住看向叶朝阳,之前他为了加重自己的分量,曾经用叶朝阳来做自己的后盾,只是他没想到叶朝阳居然真的有这等本事,他忍不住想:这个人到底隐藏了多少?
至于那个道士已经有些心虚了,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学艺算不上特别精,却也看得出来这个院子里的风水是真的好,布局也大气,还不是那种环环相扣的多局联合,就是一个局达到了如今的效果。
这种局,道士别说能不能摆出来了,他以前见都没见过!
没见过的局,连挑刺都挑不出来,让他说道理都说不出,道士就算再心里不平衡,再有妒忌之心也知道审时度势,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不傻,所以自从进了院子他就安静如鸡,装作欣赏园中花草布局的样子,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他不说,并不代表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