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不想相信。
“果然是六国余孽!”李上造不屑而快意。
于右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犹如饿狼一样看着李上造,六国的人又怎样,秦人又怎么样,他们非要这么互相轻贱、互相折磨吗?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吓人了,也许是他的气势太凛然,李上造竟然被他惊的向后退了两步。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氛围中分外明显,李上造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立刻恼羞成怒,他怎么能后退,怎么能怕于右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他也是楚国的旧族,按照皇帝令,他也该去修路。”他指着于右大声喝道。
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要抓于右。
跟着于右的仆从都是王家的勇士,平时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他们的份儿,他们立刻护住了于右,大声喝道,“我们是王家的军士,你们想干什么?”
王家,人的名树的影,战神王翦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些士兵立刻犹豫起来。
李上造却急了,这个于右果然跟王家关系不浅,王家虽然不直属管他,可是以后要想收拾他还不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今天这事怕不能善了,那他只能……
“什么王家,我这里有始皇的命令,快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他一推那些士兵,那些士兵立刻朝着于右涌了过来。
王家的军士也急了,真要让他们把于右抓去,他们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边马上就要动手,一个声音突然道,“始皇的命令?好,我现在就去见始皇,你们有本事就跟着我。”于右分开仆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脸色隐然,无悲亦无喜,甚至连刚刚的愤怒也没有了;他脚步坚定,笔直向前,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能挡住他的步伐;他身躯坚-挺,如松如山!
人群很自然的为他让开一条道路,他直向正阳宫。
等到他走了,一个士兵才喘过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李上造,“咱们追还是不追?”
李上造面如死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阳宫,始皇正在跟王翦、扶苏等人商议征讨百越的事情,胡亥则无聊的坐在一边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出去玩。他还以为打百越是真刀真枪或者立刻发兵呢,结果就是一堆人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的,有什么意思?早知道他就不说要参加了!
还说什么粮草不足,兵力不足,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哪里这么多废话。
殿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也有些冷硬,胡亥坐直了身体,望向始皇。只见他的脸隐隐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色,尤其他的眼睛,青的都有些发黑了,再加上他盛怒的表情,胡亥都觉得他有些像鬼,还是非常吓人的那种。
始皇病了,他知道,可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于右帮他看病,明明……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进来禀告,“启禀……”
他刚说一声,始皇突然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样暴跳起来,抽出腰间的宝剑朝着他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也不知道始皇用了多大的力道,反正侍从的死尸顿时栽倒在地,红的、白的喷了一地。
“该死!”始皇怒斥一声,将宝剑扎在地图上画着红圈的地方,然后转身坐到了正中间的椅子上。
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始皇一个不高兴,也给他们来一个开瓢。
王翦眼观鼻、鼻观口不说话。
扶苏有些不赞同,站出来对始皇道,“父皇息怒。”
始皇又要发作,一看是扶苏,自己最倚重的儿子,还是忍了一下,问那些侍者,“什么事?”
殿外有一个总管,他还在庆幸刚才进去的不是他,听始皇问话,赶紧进来,恭敬道,“于右求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于右,他来做什么?尤其这个时候。扶苏皱眉,于右一向聪敏,之前他没提醒他他都知道不主动提帮始皇治病的事,怎么昨天他特意告诉他让他小心一些,他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胡亥也站了起来,他刚才还想到于右了呢,怎么他这么快就来了!
王翦则绷紧了神经,想揪于右的耳朵,看看他脑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他这不是找死吗。
诧异者有之,担忧者有之,可是这些都影响不了始皇,始皇没说话,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他只是伸了伸手,示意侍者让于右进来。
于右一进来看到始皇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趁着行礼的机会,他又偷看了一眼王翦,心中的不安更大了。找个借口回去?他倒是能安全无忧,可是……
忽然,他抬起了头,大丈夫在世,就是要有所必为,哪怕是身死。
给始皇恭敬的行礼,于右肃声道,“陛下,草民是来给您治病的。”一句话好似炸雷一样响彻正阳殿,这还不止,随后他又道,“还请陛下延缓六国旧族去开山、修路的事情。”
如果说前者是大海浪,那他后面这句简直是山崩地裂,始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