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信封里的钱后往信封上写名字。
……
小孃说:“你就说拿了,又怎么?”
我说:“我没拿他的钱。”
因为,那是我的钱,只是被他们放在他们的口袋,难道算我拿他的钱吗?
可我没说下文。
并且我还说了句:“二婆婆说的陈银儿拿的。”
当年把我当小孩子诓,当小孩子哄,当小孩子和“疯婆子”的女儿处理,要了钥匙,拿了我上大学要送给教授的剑南春,还把衣柜门弄坏,床垫什么都翻了?
……
我无所谓天下皆知,我也无所谓世人怎么骂我,我只想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得罪就得罪了!
大不了这辈子没任何亲人,大不了我走。
谁知道我当年受了多少委屈?
谁知道我是怎么在那栋别人都害怕的“鬼屋”一个人怎么“活”过来的?
我不怕,是因为在被要走钥匙,并“抄家赶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发誓,“有本事的人,都是从外面拿钱回家,没本事的人才在家里争夺财产。我不稀罕争夺我爸的遗产,因为在我心里他没死。所以我不稀罕。而他给我四万,是我的。我从幼儿园学前班开始跟他一起做账数钱借钱护钱,那不是遗产,是我的钱。”
当妈妈从厂里招待所搬回来后,想要回我的存单和钱,她的首饰,她却不敢。
而最初我不想要。
因为他们众口一词没现金,就留了一本的书在抽屉里和几张角票,不过书里有您的签名。
……
妈妈气不过躺在床上,很多年都不见好。我跟她说:“那些钱是我爸挣的,不要了。我以后会挣钱给你,让你比他们那些人都过得好。你想怎么就怎么,我不要你上班,也不要你种田,就是要你比他们过得潇洒和好耍。我做什么都可以。”
爸爸,要是他们没有拉着您在全是小鹅卵石的路上跑,您根本不会毒入全身血脉,导致洗胃完都没用。
而他们有人中毒过,您都是背着他们去医院。
当半夜两点半,我和秦华儿往医院赶,您躺在左手边的长木椅上,我问医院负责洗胃的护士,“医院有没急救电话,打县医院电话喊救护车来,送县医院。”
很美丽的护士说:“没有。”
然后我很焦急的问大伯,“带我去瓦厂门市部打救护电话。”
大伯说:“还没上班,打不了。”
我听了,觉得他们好无情。于是转身就跑了出去,找开野的的二表叔,但当年他没电话,于是我让他开车去绵竹找干爹,让他打电话给县医院院长,让救护车来广济给您换血,但当我刚踏入干爹他们家门的时候,他的大哥大响了。
然后他说,“先去广济再说。”
当我们坐的车到三支渠的时候,救护车却从对面开过来,我坐在车上说:“调转车头,跟着救护车走,我爸爸去县医院了。”
干爹说:“你爸爸走了,你刚来时我接到电话他们说他断气了。”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我离开广济时,洗胃明明洗干净了的,而且脸色红润,才多大一会时间怎么可能死,而且您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当我们一进医院,四伯就跪在地上,哭着说这说那。
我顿时傻了,觉得大家演戏演得太好了。
我的父母,一个在急救室,一个在停尸房……
很滑稽。
我走进停尸房,而您居然都穿戴整齐。原本您脚上有很多泥……
穿着银钮扣的几件衬衣和巨人树的灰色纯毛西装!
我看着您躺在那里,我不知道未来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您对我的考验?
不过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于是后来对他们说:“父辈之间的事不影响我们兄妹感情,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就是亲兄妹。”
爸爸,也许今天说了这一切,很多人会恨死我,让他们丢了脸。也许会为自己甚至未来招来更多是非。
可对我来说,无所谓。
既然难听的都背着我说了,骂了,议论了,又何必在意更难听的话呢。
更何况我又不怕死,一死白了,如果我死了,我就直接去山里死,连葬礼都不要,随便野狗把我吃了,还可以挽救它几天生机。
这一生,我撒子都不信。
因为我全心全意信过亲情,爱情,友情……到头来全是欺骗和自私自利的利用。
当发了这封信,您的女儿就“死了”,她不会再为了您和您欠的情债而活,因为她还有她自己的人生,她有儿子了。
才不要继续围着您欠下的一切努力,才不要继续为您还债。
所以很多年前就说过,“什么都能欠,可是人情债不能欠。”
您都死了快二十年,我干嘛为了讨个“公道”而几次差点丢了命?
对不起,我不想完成任何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