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睡醒时, 窗外还没彻底亮透。
他一睁眼, 就看到披着头发的周易正靠在床头打电话，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左手至今依旧握着秦沉。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是淡而温和的金色，秦沉揉揉眼睛朝外看去, 在夏季即使是清晨也不该只有橘色的云朵, 大片云朵边沿泛着淡淡的一层金光。
秦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五点三十。
这么早？
是谁会在凌晨五点半给周易打电话，而且看样子两人像是已经聊了一会儿了。秦沉是直视，视线毫不收敛地打量周易。
几秒后, 周易松开了秦沉的手，声音也不再压低：“好, 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包括这场比赛的开始时间与流程，我研究时间后会将具体计划告诉你。”
虽然他的眼睛没往秦沉这里看但应该是已经发现他睡醒了。
秦沉揉着已经发麻的右手，眼睛还是粘在周易身上没离开。
毕竟是已经同床睡过一晚的交情, 两人的关系等于跨进了一大步！这时候再害羞那就是矫情, 秦沉可是纯爷们。
要不是怕太皮会挨打, 他睡醒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不过周易真好看, 无论是昨晚星辰下的，还是今早沐浴在晨光里的, 都一样好看。或许是气质原因, 秦沉一直觉得周易是没有欲望的那种人, 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和周易对视，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别人谈恋爱是越谈心思越活络，秦沉谈恋爱是越看对方自己越清心寡欲。
小小沉很快就重新倒下，秦沉放心的掀开被子去洗手间洗漱，等再回来的时候周易已经打完电话了，靠在窗边的桌子上往外看，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
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周易立马转头看向秦沉，他抿抿唇先是说了句“抱歉”。
“怎么了？”秦沉一怔，继而显得有些慌张，“你要断绝师徒关系？是不是吴老不同意，他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当你徒弟？还是昨晚睡觉时我踹到你了？我睡姿不太……”
“不是，停下。”周易忽然觉得无语，这没有逻辑的话秦沉没头没脑说了一大段，偏偏从他乱转的眼珠和紧抿的嘴唇能看出他是认真的，“我是说‘抱歉，你最近不能去学校。’你可能需要和我去一趟H省，风水界的云家家主云灵子举办了场比赛。”
他是真的在担心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秦沉拍拍胸口，“他举办比赛和我们有关系吗？是要让我参赛吗？这个课挺重要的，如果我不上以后就算补考也不一定能过……”
秦沉不知道周易能不能理解普通人的上课考试究竟是什么，所以解释的详细，毕竟周易很早就进了吴家，从小应该没接触过普通学校，有很大可能不理解毕业证的重要性。
可周易听了后还是坚定之前的提议：“你必须要去，虽然要比赛的不是你，是我。还记得之前的风水界拍卖会上有一个‘西周翠玉兰花’吗？”
“记得！”秦沉点头回忆，“被超高价拍出去的那个，不仅颜老想要，连戚然都被引过去了。”
为此还害死了一家八口，亲手制造了个凶宅。
周易嗯了声，“对，最后拍走它的就是举办这场比赛的主人，云灵子。而这次的比赛获胜者的奖品就是……”
就算周易不说秦沉也明白。
“西周翠玉兰花？”秦沉犹疑了下，问道，“师父你是觉得戚然也会去对吗？你要抓他？”
周易没否认：“你的‘梦蛊’没有消除，每晚都必须有人陪同入梦才行，‘梦虫’一日没有消除，你就一日不能单独入睡。而我这次又是非去不可。”
“所以你如果一定要留下上课的话，我可以问问师兄或是师父，让他们陪你睡一段时间。”
说完，他仔细地观察秦沉的反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话才听了一半，秦沉就开始使劲摆手拒绝了，等周易将话说完时他已经跑上前扯袖子了：“介意，当然介意，师父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又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跟心仪对象的师兄或师父睡，无论哪个都很奇怪！
“嗯，是不会有危险。”周易指指桌上的铜钱说，“我帮你卜算过这次行程，顺利，没有危险，不会受伤。”
“算过了？”秦沉好奇地往桌上看，铜钱的摆放与正反都不太同，可他还没学到推算这门课业，所以一点儿都看不懂，“师父你什么时候算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去了吗？”
周易轻咳了声：“既然要去，你先收拾行李吧，要去的地方偏僻，是个村庄。”
秦沉眨眨眼：“哦，那我要多带吃的？”
偏僻的地方一般食物都不太可口，甚至整个村子里找不到任何一碗能入口的饭。
“……不是，去之后一切食物都是由云家提供，”他怎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