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
“你倒是说话呀?”王贵兰踢了他的腿一下,踢下去了一个大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腿肿的明晃晃的,给人一种一触就破的感觉。
王贵兰心里一颤。为了稳住自己,忙掏出烟袋,装上一锅旱烟叶,点着,猛吸了一口。蹲在王贵仲身边,眉头锁起来:
“你这样跪着,让别人心里也难受。起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瞎兰子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没……没……没一粒儿粮食了……断……断顿了!”王贵仲总算开了口,挤出几个字,从嗓子眼里迸出一声低沉的悲鸣:“天啊……”
王贵兰猛吸了一口烟,憋了一阵子,缓缓吐出,眼睛望向郑金栋。
郑金栋忖出局势,脸色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谁都知道,在一个生产队只有一个食堂的情况下,断顿意味着什么。正常人能饿七天,这个时候,早已缺油水的肚子怕顶不过三天。
“什么时候断的?”王贵兰吧嗒一口烟,小声问王贵仲。
“作……昨天晚上……就没开火……”王贵仲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