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
噶尔.赞婆有点犹豫了,“是接着打,还是撤呢?”
撤的话,河州也偷袭不成,十万大军只能是无功而返。
可是不撤,阳关打不进去,他还是捞不到好处。
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先打打看吧!
也不用像之前那般义气用事,非要攻破阳关。就和中原人耗着,能打进去最好,打不进去的话......
关内就算得了支援,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多人。
噶尔赞婆心说,我就算是耗,也耗死你们!
到时候,大周还得派军驰援,却是动用河州主力了。
那个时候,还不是想打就打,想偷就偷?
想好对策,噶尔.赞婆反而不急了,命大军暂且收兵,明早再来。
以后就和阳关耗上了,反正吐蕃人也不善攻城,而你们也只有一万人马,不敢出城一战。
这么耗着,就不信大周朝堂不来救。
而这一耗,就是二十多天。
......
从林羽堂第一天开始守关,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如此漫长的攻防之战,是连李瓘都没料想到的。
在他看来,阳关易守难攻,有一万人马守关,要么吐蕃人狂攻不懈,这样的话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关破人死;
二是,吐蕃人接受不了惨重的伤亡,而识趣退走。
要么呢,就是吐蕃人知难而退,根本打都不打,直接跑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吐番人白天攻城,不紧不慢,晚上直接回去睡大觉,就跟上朝似的准时准点儿。
当然了,要是夜里能得了安生也还好。
主要是吐蕃人不让你安生,夜里时不时就敲个鼓,鸣个锣的,扰得将士们不得安生,觉都睡不好,生怕吐蕃人夜里摸上城头。
这可怎么办呢?
李瓘和林羽堂都犯了难。
说实话,自从李瓘入关助战之后,罪营与一万兵将的伤亡其实不大,但却已经是疲累至极。
而且,现在已经是四月头上,天气回暖,林羽堂在城墙布置的冰墙已逐渐开化,正在失去效用。
这代表着,等冰墙彻底化开,守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再让吐蕃人这么耗下去,哪天真的举十万大军全力攻城,李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
“一个月!”
此时,又是夕阳渐落,吐蕃大军如期而退。李瓘、林羽堂,还有一众将校,目送吐蕃人退走。
李瓘眉头紧锁的,对各营将校嘱咐道:“回营之后,一定要与兵卒打气,我们最少还要守上一个月!”
他从玉门关来援之时,已经向武则天上了领罪的奏折,同时也是苦劝女皇,发兵驰援。
算着日子,二十多天过去,奏折应该已经到了长安。
而女皇若听其之言,发军阳关,起码也要一个月才能到此。
“......”
“......”
“一个月......”
“一个月后,就真的有援军吗?”老帅并没有李瓘那么乐观。
武则天既然可以把他留在关外等死,那就没有理由来救。
况且,就算是吐蕃人依旧是现在这般不紧不慢地攻城,城中的将士因不得喘息,冰墙已化,加上弩箭、火油所剩无几,阳关也很难再守一个月了。
......
老帅低头不语,一众将士也看得出来,林羽堂对前景并不乐观。
可是,到了如今这一步,又能怎样呢?
已经守了一个月,就放弃了吗?
不会!
众将不会,林羽堂也不会!
短暂的消沉之后,老帅抬起头,“老夫本想赴死,可是你们却给了老夫生的机会。那没什么可说的,倾吾所能,尽量活下去吧!”
众将点头,亦只能如此。
李瓘也是暗自祈祷,希望朝廷尚有良知,不要让众人白等。
“再守一个月,拼了!”
说完,领着众人抓紧下城休息。
因为明日,还有大战等着他们。
......
林羽堂没有走,独自一人站在城头发呆。
说心里话,林羽堂现在的压力很大。
也许他一人赴死很容易,带着罪营死守也不难。
难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把信任给了你,把命给了你!
老帅自然就没法像从前那般洒脱了,他要想办法,要倾毕生所学,让大家活下去。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林羽堂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能用的手段都已经用尽,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林帅....”
“嗯?”林羽堂一愣神。
回头一望,才知道是冯大春